金丝雀不老实了(133)
作者:小君山下
薄執言冷硬的面容隻剩下麻木,靜靜的看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他和我說拍完戲會和我一起在斯裡蘭卡看夕陽,我還沒有陪他看夕陽。”
夏錦繡眼眶微紅:“執言啊,你從小到大比我這個當媽都清醒冷靜,你現在也需要冷靜下來,江嶼眠真的是那麼巧合墜海嗎?你現在應該是去找到真兇。”
夏錦繡必須給予薄執言一個活下去的希望。
薄執言和他爸曾經一樣是一個犟骨頭,認準一件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薄執言怔然擡眸看向夏錦繡,流露出二十幾年來的從未出現過的脆弱和無助。
“母親,我隻有他。我隻想要他。”
夏錦繡不忍心看到自己孩子從堅強變得脆弱:
“我知道,我知道,但你現在冷靜下來好不好,你要保重身體才有機會。”
“打撈船並沒有搜到屍體不就是最好的消息嗎,好好休息才能重新見到他。”
薄執言是癡情種,薄傢都是癡情種。
薄易聽到動靜也已經醒過來瞭,從床上坐起,整體亂糟糟,他搓瞭一把頹廢的臉,模樣不比薄執言好在哪裡。
重複著他這幾天說過幾百遍的話:“哥…是我的錯…我沒有好好審核安全設備……”
薄執言瞳眸黑洞洞的深的嚇人,撫摸著指骨上的白金婚戒:“薄易,不是你的錯。”
窗簾壓角很重,透不進一束光。
“媽,你說的沒錯,是有人故意的。”
薄關山杵著拐杖走近,後背佝僂短短幾天也像是老瞭幾歲。
薄執言黑眸暗沉,眼底的血絲壓上一抹暗紅,顏色污濁。
“爺爺,你到現在都要幫著趙啓剛嗎?”
聲音很輕,又寒。
半明半暗的光影下,薄關山沉沉的看著自己最優秀的繼承人,長嘆一口氣:“是我的錯…是我害瞭那個孩子…”
夏錦繡轉頭看向薄關山,眼尾的淚被她擦拭幹凈,驚異的看著他。
薄易同樣面色震驚,爺爺為什麼會和…
薄關山看著病房內的三人,滿是溝壑的臉上已經沒有瞭當初的戾氣隻餘下悲涼。
“都是孽啊…”
停頓好一會兒,薄關山才整頓好思緒,面對他的自己的孽。
“趙啓剛是我的私生子。”
夏錦繡和薄易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皆是駭然。
夏錦繡不可置信,“爸,你這樣對得起母親嗎!”
趙啓剛的年紀比薄時安還要大四五歲,就說明薄關山在和薄老夫人結婚之前就已經…
薄關山搖頭:“我沒有對不起佩雲。”
“趙啓剛是我前妻的孩子,那個時候農村的包辦婚姻結婚後我就去參軍瞭,後來我在部隊遇到瞭你媽,我本來打算回村離婚的,結果那個女人已經死瞭,而她卻生瞭一個孩子。”
“是我無能。”
薄關山無顏面對自己的這些孫輩。
“我把那個孩子送去瞭福利院,就是我這幾十年一直都在資助的那間。”
“後來那個孩子參加瞭聯邦軍隊,到瞭我的部下,還和薄時安成為瞭好戰友,我就知道,事件會一發不可收拾。”
夏錦繡坐在薄執言床邊的椅子上,她已經無力站起:“所以是您暗中提攜趙啓剛!”
她就說一個福利院的孤兒是怎麼爬的這麼高,政界的手慣穿瞭整個海市。
薄傢現在面臨到的困境都是薄關山一手造成的。
薄關山的沉默,已經無需辯解。
“爸,我想知道一個答案,薄時安的死是不是他造成的。”
當初薄時安和趙啓剛都是海市市長的備選,隻要薄時安死瞭,那麼海市市長就是趙啓剛。
當初老爺子在趙啓剛上臺後就被政界打壓,以助於不得不退休,甚至是帶著傢族産業搬遷的淮市,她當初還疑惑過薄老爺子為什麼不迎難直上,而是選擇退縮。
原來不是退縮,是逃避。
逃避那個他無法去傷害的人。
夏錦繡面色淩厲的質問,眼底沒瞭任何尊重,就差站起來打在薄關山身上,“你說啊!”
薄執言躺在床上,目無觸動,薄易攔在夏錦繡身前。
“是。”
薄老爺子頭發上的銀絲佈滿,蒼老更甚。
“都是我間接造成的,聯邦軍部中我並沒有特意提攜趙啓剛,他在軍部的待遇和時安是一樣的。但他晉升的速度太快瞭,所以我就讓時安幫我調查一件事。”
薄執言眸光冰冷:“‘七號路’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