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只想篡位(39)

作者:楼见溪


大理寺卿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發怵,方才的氣焰登時消失殆盡,強裝鎮定地問:“你想幹什麼。”

“房大人無需害怕。”謝祁牽起唇角一笑,笑容冰冷,向前一步道,“這是刑部大牢,本王不會動你。”

大理寺卿仰頭看著步步逼近的謝祁,撐在身體兩側的手下意識摸索著防備的武器,沒有尋到,隻能徒勞無功地攥緊稭稈,後背緊緊貼著冰冷的墻壁。

謝祁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的落入他耳中:“房大人之所以有恃無恐,是不是算準瞭攝政王心慈,不會拿你的妻兒下手?”

大理寺卿因著謝祁陰冷的語氣,心裡發緊,下意識吞瞭下口水。

謝祁目豔小山光鎖在他身上,笑意不達眼底,低聲警告,“本王不是攝政王,你猜猜,若是逼急瞭本王,你的妻兒會不會安然無恙?”

大理寺卿心口一窒,平複住內心的惶然,故作平靜地譏諷:“恭順王說這番話,是在為攝政王鳴不平嗎?”

頓瞭下,對上謝祁的雙眼,諷刺地扯瞭下唇角,“我竟不知,最恨太上皇的人,居然有一天居然會出手護著太上皇的走狗,多可笑——唔!”

話還沒說完,謝祁傾身掐住他的下頜,用瞭力。

大理寺卿多年養尊處優,就連被關入天牢,因他是文人,用的刑也未傷及身體。這樣切膚的疼痛令他瞬間清醒,掙脫不得。

謝祁湊在他耳邊,陰惻惻道:“你記好瞭,你想如何與江懷允作對本王管不著。可若是讓本王下次再聽到你拿謝楊栽培瞭他十多年的恩情作伐,妄圖對他口誅筆伐,本王絕不輕饒。聽明白瞭嗎?”

“謝祁!”大理寺卿怒視著他,撕下最後一層僞裝平和的面具,含混不清地開口,“你這般威脅我,就不怕得不到甘松香的消息嗎?你不怕死嗎?!”

“本王不怕。”謝祁的雙眼漆黑如墨,蘊育的風暴幾乎讓大理寺卿膽寒。劍拔弩張地氣氛裡,謝祁倏地一笑。

大理寺卿忽然生出被看透的心虛之感:“……你笑什麼。”

謝祁一字一字地開口:“你若是當真知道甘松香的來路,今日在我和攝政王面前,還會如此故弄玄虛嗎?”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大理寺卿心中的僥幸,忽然之間消散於無形。

*

謝祁從囚室中出來,走至等待已久的江懷允身邊,歉然笑道:“方才請攝政王一同進去,本意是想請攝政王提點一二,沒有料想——”

後面的話不必再說,謝祁拱手,歉疚道,“委實對不住攝政王。”

江懷允視線落在滿面愧色的謝祁身上,方才牢獄裡神情還頗有些危險、鎮定自若的拿捏威脅大理寺卿的人,如今卻溫和地仿佛畫中走出的翩翩君子,好似那些讓人心驚的威脅從未流露出來過一樣。

從花滿樓相遇時起,江懷允就知眼前這人遠沒有表現出來的溫和無害。他無意去窺探和插手謝祁的種種,隻要謝祁的所作所為沒有影響到他,他就可以視而不見。

如今亦然。

是以江懷允隻是淡淡地“嗯”瞭聲,轉身帶著他離開天牢。

江懷允沒有詢問進展,謝祁卻主動坦白道:“大理寺卿咬定瞭甘松香出自花滿樓,不肯開口。我審問再三,估摸著他當真是不知情。”

他似是走投無路地嘆瞭聲氣。

謝祁瞥瞭江懷允一眼,對方一臉平靜。這樣的不為所動在他意料之中,謝祁溫和笑道:“今日勞攝政王白跑一趟。”在心裡估摸瞭下時辰,又道,“恰巧到瞭用午膳的時辰。城中有傢暖鍋店,風味甚好,不如——”

見他似乎將牢獄裡的失態全然拋之腦後,江懷允打斷他的話,淡淡喊瞭聲:“謝祁。”

這是江懷允頭一遭喊他的名字,謝祁話音驟停,側頭望過去。

江懷允目不斜視地朝前走,眉心仍如來時一般蹙著。微蹙的眉宇,落在平靜淡然的面龐上分外違和,惹得謝祁鬼使神差生出一種想要伸手撫平的沖動。

江懷允語調平靜,細究之下,隱約帶瞭三分警告:“你同大理寺卿說的動他妻兒的那番話話,本王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嘴上功夫,勸你趁早歇瞭這份心思。”

暗含的警告讓謝祁沒來由生出抗拒,心底滋生地惡意壓過方才無端生出的沖動,他在沉默半晌後,掀開賴以掩飾的面具,露出一角尖銳:“正是攝政王太正人君子,才讓大理寺卿有恃無恐,不把你放在眼裡。”

尖銳的獠牙刺過去,卻沒刺到江懷允分毫。他神色平靜道:“朝堂間的明爭暗鬥不牽扯無辜之人,本王以為這是大傢心照不宣的共識。”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