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只想篡位(37)
作者:楼见溪
江懷允抿瞭下唇,率先擡步,平靜道:“進去吧。”
謝祁慢他一步,跟著進入天牢。
一道門仿佛分隔出兩個世界。外頭晴空朗照,萬裡無雲,裡頭卻暗無天日,隨著大門被關上,僅剩的一點日光也被擋在外面,隻留微弱的燭火照明。
江懷允以為上回來天牢的異樣是初來乍到、不甚適應所致,可今日再來,卻還是在踏入天牢的一瞬間,心底裡無端生出厭惡。
這厭惡來得沒有緣由,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他蹙著眉,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循著記憶中的路線前行。
謝祁落後一步,看不見江懷允的臉色,卻敏銳地捕捉到他進入天牢後一瞬間僵直的脊背。
這是下意識防備的動作。
謝祁心裡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江懷允,該不是害怕進來天牢吧?
“害怕”這個詞放在江懷允身上,怎麼看都詭異。謝祁正要掐斷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擡眼就見他和江懷允之間原本隻有一步的距離,如今變成瞭三步遠。
謝祁邁的步子沒有多大變化,能這麼快的拉開距離,隻能是江懷允的問題。
他定睛一瞧,果見異常。江懷允的速度沒多大變化,可步子卻比方才大瞭許多。
謝祁不動聲色地揚瞭下眉。
江懷允凝神帶路,察覺到身邊有人,側頭看瞭眼。
謝祁朝他微微頷首,笑著問:“攝政王同我約瞭巳時,怎麼來得這般早?”
江懷允斂回視線,淡聲道:“朝會結束得早。”
“原來如此。”謝祁恍然,頓瞭下,帶著些許調侃,曼聲道,“幸好我今日來得早,否則倒要叫攝政王等我瞭。”
謝祁說話時一心二用,不著痕跡地瞥瞭眼江懷允。對方緊蹙的眉心仍未松開,可緊繃如滿弓的身子卻比方才放松許多。
謝祁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硯刪停 驗證完猜測,卻還是在心裡不敢置信地想:江懷允居然害怕來天牢。
他邊想著,邊狀似好奇的打量著周遭,看看涇渭分明的牢獄,又看看狼狽不堪的囚犯,委實看不出有什麼是值得江懷允害怕的。
想得太出神,等察覺到身上的目光時,才發現已經到瞭關押大理寺卿的囚室。
謝祁對上江懷允打量的視線,遮掩一笑,連忙回神,信手拈來個理由,欲言又止地問:“……有一樁事,我始終沒能想通,還想請攝政王解惑。”
江懷允未置可否。
謝祁權當他默認,三分真情七分假意地問:“方才在天牢外,攝政王說‘不必做這些’,敢問這話是何意?”
江懷允攏在袖中的手蜷瞭下,沉默片刻,別開眼,淡聲解釋,“你來見傷你之人大可光明磊落,這世上沒有要受害者躲躲閃閃的道理。”
沒有想到江懷允會說出這樣一番話,謝祁怔愣在原地,好半天沒有回神。
江懷允示意守在門口的差役開鎖,旋即轉頭望向謝祁:“進去吧。”
謝祁從自己的思緒中脫離出來,走到囚室門口,卻見江懷允沒有動作的意思。他頓瞭下腳步,遲疑問:“攝政王不進去?”
江懷允:“嗯。”
他面上沒有什麼波瀾,回答地不假思索。謝祁心知江懷允是不想過多摻和進他的事裡。可走到這裡,江懷允想避開,他卻是不能放松警惕的。不僅不能避,他還要坦坦蕩蕩地讓江懷允在旁盯著,省的留下話柄。
謝祁擺出個請的姿勢,真誠邀請道:“今日來意攝政王都清楚,無需回避。”頓瞭下,笑道,“正巧我經驗不足,若有疏漏之處,還要請攝政王從旁提醒。”
江懷允看瞭他一眼,沒再推辭,沉默著擡步進去。
大理寺卿仍舊瑟瑟發抖地蜷縮在角落裡,凜冬天涼,原本的厚實衣裳在不間斷的審問中也被折騰的殘破不堪,委實起不到保暖的作用。
他打著哆嗦的手慢吞吞地扯住亂如雜草的頭發,單根單根地捋開,好似極受不瞭打綹兒的頭發似的。
察覺到動靜,他聲音虛弱,卻還是輕蔑地開口:“今日來的是哪條狗?”
進來的兩人都沒遂他的意搭腔。
江懷允站在一旁沉默不語,將這裡交給謝祁。
大理寺卿意識到異常,擡眼望來,對上謝祁含笑的眼神。
謝祁謙和地問:“今日前來,是想問問房大人,那日花滿樓燃得甘松香是從何而來。”
大理寺卿垂下頭,譏諷道:“香是花滿樓供的,恭順王若想知道,該去花滿樓,不該來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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