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只想篡位(202)
作者:楼见溪
民間的傳言尚且禁絕不止,身處朝堂之中的百官又豈會輕易忘懷?
可他們也同樣知道,恭順王及冠之年,太上皇雷厲風行地傳位,就是不想大權旁落,讓恭順王重登帝位。
傳位之時,恭順王身在皇陵攔阻不及,是以自吞苦果尚且情有可原。
可他回京後,太上皇已然避居範陽,朝中新君尚幼,攝政王雖才識過人,手段到底不比太上皇老辣。如此天時人和之機,恭順王卻不發難,衆人都隻當他逍遙多年,又因身子孱弱,早對帝位無覬覦之心。
萬萬沒有想到,他竟會在太上皇再度掌權的時機,在衆目睽睽之下,以如此直白的方式,忽然間重提舊事。
饒是群臣震驚不已,此刻也不得不贊一句恭順王真乃大勇之人也。
朝臣尚且有心思看熱鬧,謝楊的神情卻難看至極。
他久經世事,自以為萬事皆在掌握,卻獨獨沒有料到,素來韜光養晦的謝祁,這回居然如此沖動大膽。
但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當衆逼問一舉,看似魯莽,實則著實是高招。
這些年來,他高居廟堂,表面上看驅使朝臣坐擁四海好不風光,可這一路到底有多如履薄冰,隻有他自己知道。
朝臣心思各異,蒙受先皇餘蔭之人不在少數,期盼著先皇之子能夠重續正統之人亦屢見不鮮。
他竭力地效仿先皇仁政,妄圖取而代之,但他卻連謝祁年幼讓位的仁德也越不過。
十數年來,他汲汲營營,幾次三番地在暗中下手,可謝祁總能化險為夷。斬草卻無法除根,後果就是如今這等局面。
當年的稚童在高臺之下長身玉立,即便要仰視他,周身的風姿也出衆逼人,分毫不見弱態。
這就是嫡脈正統。
是他竭盡全力也邁不過去的坎兒。
謝楊居高臨下,搭在膝上的手緊握成拳,眼神沉沉。
謝祁負手而立,盈盈帶笑:“當年叔父之諾言猶在耳,群臣百姓皆可見證,如今叔父不語,莫非是打算背信棄義?”
當衆重提舊諾,本就已經將他放在火架上,不得不回應。一句“背信棄義”砸下,步步緊逼,更是讓他沒有分毫回避的餘地。
謝楊迅速鎮定下來,擠出一個笑,道:“朕一言九鼎,當年之諾,自然作數。”頓瞭頓,望著謝祁,面有為難,“隻是祁兒多年來重癥纏身,朕雖有心歸還皇位,卻恐祁兒難以勝任,反倒加重病情。如此,不僅有負先皇所托,更是對百姓不義。”
“叔父大可放心。”謝祁言笑晏晏,張開手臂道,“侄兒到底是天傢子孫,得先祖庇佑,如今已然沉疴除盡,康健無虞矣。”
“果真如此?”謝楊似乎激動不已,忙起身道。
謝祁似笑非笑:“當然,侄兒豈會拿這等事玩笑?”
“既是大安,想必皇兄在天有靈,亦能瞑目矣——”
“叔父錯瞭。”謝祁笑著打斷他,糾正道,“父皇在世時,對侄兒寄予厚望。侄兒一日不能承繼父皇的功業,父皇安能瞑目?”
謝楊笑意一僵。
群臣齊齊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半晌,謝楊強自笑道:“祁兒說的是。隻是病癥一事萬萬不能小覷,這段時日朕會命太醫去你府上看診,若祁兒當真無礙,朕亦會踐諾。”
“有叔父這句話,侄兒就放心瞭。”謝祁笑吟吟地道,“隻是這太醫嘛……”
“怎麼?莫非祁兒不願讓太醫前去給你診脈?”
“非也。”謝祁搖搖頭,話音一轉道,“侄兒是想告訴叔父,記得提醒太醫去攝政王府,免得勞太醫奔波到恭順王府卻撲瞭空,那就是侄兒的不是瞭。”
謝楊一頓:“攝政王府?”
“自然。”謝祁頷首一笑,“侄兒早些時日便搬去瞭攝政王府長住,叔父久不在京,想必不知。”
“祁兒怎麼會搬去攝政王府?”謝楊思緒飛速閃過,微瞇起眼。
“叔父糊塗瞭?”謝祁笑盈盈地反問,“不是叔父未雨綢繆,擔心將帝位物歸原主以後侄兒不能勝任,特意命攝政王教導侄兒理政?”
謝楊一噎,明明知道謝祁是在胡說八道,偏偏不能否認。
“叔父果然年邁,連這等事都忘瞭個一幹二凈。” 謝祁兀自感嘆道,“說起來,攝政王不愧是叔父千挑萬選擇中的慧子,不但智識過人,教導侄兒也是極為盡心盡力,叫侄兒分外欽佩。自打他被叔父召進宮中,侄兒已經好幾日未曾見他,也不知,他眼下是何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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