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只想篡位(192)
作者:楼见溪
冠禮後擺宴。
入座的人不多,前來參宴的隻駱修文並著魏雲悠兩人,此外便是林管傢、康安和日前抵京的李德有。皆是相熟之人,宴席雖不熱鬧,卻更顯溫情。
江懷允向來少言,可小皇帝正是天真純稚的年歲,有他在的地方,總少不瞭歡聲笑語。
原本因著小皇帝身份而手腳拘謹的衆人,見他粉雕玉琢,並不盛氣淩人,難免心生喜愛,心中的局促也就一掃而光。
宴後衆人散去。
江懷允和謝祁安頓好小皇帝,一道返回寢居。
往常兩人獨處時,謝祁不說能言善道,卻也鮮少讓氣氛凝滯下來。眼下卻反常沉默。
或許不止於眼下。
加冠禮成後,他雖在宴席上談笑有度,應對得宜,可江懷允卻能明顯察覺出他的抽離。像是軀殼還在,神思卻不知飛到何處。
到寢居,謝祁落後一步關門。
江懷允轉身,正要說話,不防被謝祁抓住手腕,錮在懷中。
門板相碰時一道沉悶的撞擊聲,仿佛零星火苗,瞬間燃起瞭燎原大火。
江懷允被迫踉蹌兩步,隻手摸索著扶住桌案,借以穩住身形。
謝祁與他額頭相抵,克制住翻湧的心緒,啞聲呢喃:“阿允,你的表字……”
兩人額頭碰著額頭,鼻尖抵著鼻尖,呼吸交錯著。
房中的燈燭還未來得及燃起,清淩淩的月光映進來,經過一層窗紙的抵擋,減去幾分高不可攀的清冷,又增添些許欲語還休的朦朧,襯得氣氛愈發曖|昧。
太親密瞭。
江懷允呼吸微不可查地滯瞭下,不自在地偏瞭偏頭。
謝祁順水推舟,鼻尖沿著他的下頜線緩緩移動,一直到下頜抵在他的肩頭才作罷。
“與偕。”他嘴唇翕動,用氣音緩緩低喃:“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1]……”
說話時的氣息帶著些許溫熱,噴灑在耳際,江懷允不由自主地顫栗瞭下,卻避無可避,隻能任由他在耳邊低語不斷。
“阿允,是這個意思嗎?”
氣氛太旖旎瞭。
相識一年多,聽過他或慢條斯理、或沉沉肅重、或含笑打趣的音調,江懷允自認為對他啓聲時所有的語調都瞭如指掌,如今才知謬然。
他聲音輕,刻意用氣音,一字一字,說得極慢。似乎心緒洶湧已久,每一個字都帶著無盡的情意,盡管刻意壓制,也收效甚微,反而自帶一股纏|綿,溫柔而又有力地擊潰所有的抵禦,讓人潰不成軍。
短兵相接可以冷刃還擊,可訴說著款款情意的溫柔卻令人無力抵抗。
江懷允仿佛失去瞭所有掙紮的力氣,隻任人宰割般被他桎梏在懷裡。耳根不可自抑地飛起一片紅霞,他卻似無所覺,無意識地回道:“明知故問……”
“我不知道。”耳根的微紅太惹眼,謝祁眸色漸深,湊上去輕輕咬瞭下。
江懷允吃痛地蹙瞭下眉,偏頭欲躲,謝祁卻緊追不舍:“……我要阿允親口說。”
江懷允不肯啓聲。
謝祁不厭其煩地磨,一遍一遍地在他耳邊重複。說不清是為瞭逼問,還是為瞭與他耳鬢廝磨。每一聲都愈發得輕,像是最輕柔的羽毛,輕輕刮掃,鍥而不舍地去叩開對方的心門。
江懷允最終還是不堪承受,從喉間堪堪擠出兩個字:“我說。”
謝祁停下瞭追問,卻依舊維持著原本的動作。
江懷允輕勻瞭口氣,停頓片刻,嘴唇張合間吐出一句話。
輕不可聞,落在謝祁耳畔,卻恍如天籟。
他所有的動作都僵住。
下一瞬,溫柔化作烈火,理智成瞭齏粉,安寢之處變作最熱烈的戰場。
昔日最溫雅不過的人,一朝卸去僞裝,露出最尖銳的獠牙,不顧一切地侵略。
江懷允抵擋不過,或許壓根兒就沒預備抵抗,順從地承受。
銀練般的月華成瞭零碎的虛影,彙聚成水珠的薄汗流進眼中,有些疼,江懷允闔上眼適應。
謝祁一吻落下,溫柔地輕啄他脆弱的眼皮:“阿允,睜眼……”
江懷允顫著眼睫依言睜開。
大約是疼痛未散,他的眼中蒙瞭層水霧,霧蒙蒙的,看上去有些稚氣。
謝祁註視著這雙眼,曾經裝滿瞭冷漠,疏離,不近人情。可如今,他的眼裡隻有自己,還有,他早已遺忘在記憶深處的過往。
他及冠那日,人在皇陵。
那時隻對困守在皇宮裡的江懷允有所耳聞,卻無緣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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