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只想篡位(154)

作者:楼见溪


頓瞭下,他半信半疑地轉身,循聲望去。

回廊下,有人抱著臂,倚柱而站。

見人望過來,謝祁牽起唇角,聲含笑意:“阿允怎麼去瞭這麼久?叫我好等。”

【作者有話說】

下章周三!

第79章 答案

晚夜無聲。

明月高高懸在夜空,銀練似的月光傾瀉而下,將眼前人的影子抻得極長。原本就清瘦的身形,一眼望去,越發覺得瘦削。

他倚柱而站,眼中含笑,明明是再從容不過的姿態,可大約是趕路太過風塵仆仆,乍一看,隻能註意到他滿身疲倦。

江懷允回過神,打量半晌,才問:“你是何時從梓州動身的?”

謝祁回憶片刻,輕描淡寫道:“大約是五月初二?”

今天是五月初七,也就是說,原本至少十日的路程,他隻用瞭六日便趕回來。

江懷允不由自主地微蹙起眉。還未出聲,謝祁已經語帶遺憾地開口:“原想回來陪阿允過端午,一路星夜疾馳,到底還是遲瞭兩天。”

江懷允眼皮一跳。六日趕回來已是倦色難掩,若再縮減兩日,不要命瞭?

他勉力克制住浮動的心緒,平靜道:“盛京一切都好,你不必如此心急。”

“我知道。”謝祁唇角輕牽,肆無忌憚地望著江懷允,語氣卻極輕緩,“可月餘未見,我著實想念阿允。”

近乎直白的牽掛砸過來,江懷允頓時一僵。

謝祁一無所覺。他松開手臂直起身,朝江懷允走來。剛一動作,猛然意識到什麼,當即停在原地,有些嫌棄地皺皺鼻子。他半是無奈半是懊惱地笑瞭下:“想借阿允的客房一用,趕路匆忙,還未來得及休整……”

似是怕江懷允趁機趕他回府,順勢補充道,“梓州一行收獲頗豐,待更衣之後,我再說與阿允。”

江懷允不著痕跡地松口氣,側身讓一步:“還是你住過的客房。”頓瞭頓,江懷允又道,“晚膳好瞭管傢會去請你。”

聽出他讓自己放心歇息的言外之意,謝祁心下一暖,莞爾應道:“好,都聽阿允的。”

從劉太醫口中得知的往事還未消化完全,冷不防遇見正主兒,又險些被他逼問自己還未思慮周全的答案,江懷允的心一直提著。

等謝祁的身影從回廊中消失,江懷允立在原地半晌,才按瞭按額角,輕籲出一口氣。

*

不光謝祁要去沐浴更衣,江懷允去刑部天牢走瞭一遭,又縱馬繞瞭大半個盛京城,也免不瞭洗漱換衣。待收拾停當,才動身前往膳廳。

管傢守在膳廳門口,望見江懷允的身影,忙迎上去:“王爺。”說著,他探頭張望片刻,疑惑問,“怎麼就王爺一個人過來,謝王爺沒一起?”

江懷允看瞭眼空無一人的膳廳:“他在客房洗漱。”

“瞧我這記性。”管傢拍瞭下腦袋,後知後覺地道,“我這就去請謝王爺過來用膳。”

“不用瞭。”江懷允叫住他,腳步一轉,拐向客房的方向,“本王去吧。”

客房門戶緊閉,燭影綽綽,給窗紙蒙上一層昏黃的暖光。

江懷允停在門口,擡手在門上輕輕敲瞭兩下。靜候片刻,屋內仍沒有動靜傳出。

他推門而入。

房間內安靜得落針可聞,浴桶未收,空氣中仍有水汽殘存。他脧巡一周,繞過屏風。

遍尋不見的人正半靠著床頭的垂花柱,呼吸均勻,睡得酣甜。尚未絞幹的墨發濕噠噠地貼在中衣上,暈出一片水漬,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江懷允原想把人喊醒,瞥見他眼下的青影,終是沒有動作。

日夜兼程也要十日的路程,被他硬生生縮減到六日,路上有多辛勞,江懷允不消刻意去想,也能從他愈發消瘦的身形上窺見一二。

更別說謝祁素來謹慎知禮,若非累到極致,如何會這般毫無設防地沉沉睡去。

記憶中,哪怕染病有恙,他也一直籌謀不停,似乎無時無刻不在謀劃算計。以至於,旁人總會忘記,他也不過是一個將將及冠的青年。

江懷允望著闔目安睡的青年,腦海中再度浮現出劉太醫的話。

他說,謝祁沉疴難愈,皆是那枚被動瞭手腳的自毀身體的丹藥作祟。

江懷允何其聰慧,不必劉太醫事無巨細地一一道來,便能還原出謝祁主動服用那枚丹藥的緣由:

父親新喪,謝祁孤苦伶仃、無人可依。唯一有血緣關系的叔父覬覦皇位已久,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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