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客(392)
作者:洬忱
“既然說得這般的灑脫,緣何又紅瞭眼?”宋訣陵伸指去揩季徯秩眼角的淚,“顧泮大將軍本不該知曉此事的,我疑心是薛止道。”
“薛侯爺麼?”季徯秩道,“可他彼時年幼,落得個傢破人亡亦是無辜逢災。若真是他,我也沒道理去向他尋仇。”
宋訣陵嗯瞭聲:“我知你會這般想……所以你沒必要去鼎州。”
“早說瞭不去,您也忒執著瞭些,也不是一踏上去便會叫那草野失色的,為何總提防著我?再說瞭,我哪敢再攪局!”季徯秩深吸瞭一口氣,說,“好罷,那咱們就此兩清。”
“侯爺冷靜得不像話。”
“恨錯瞭大半輩子,我瞧我都覺著可笑得不行!趕巧今朝我也累瞭,真是天公作美。”
季徯秩的一番話聽來通透,可那張臉兒太冷瞭,冷得叫宋訣陵這尊冰像都緊蹙眉頭。
宋訣陵說:“你今兒沒問我一句真假與否。”
季徯秩點頭:“我信你,借死人來說胡話,太沒良心瞭。”
“隻是因這事兒嗎?”宋訣陵的掌覆在季徯秩的頸子上,溫熱的掌心叫那人的脊背升起一陣陣酥麻,“不對罷況溟,你是想快些與我斷瞭關系。”
“我不願見你。”
“我知道。”
“那你來幹甚?”
“幫你同我斷瞭關系。”宋訣陵道,“我一回北疆便要同雪棠成親,不久後魏盛熠赴蘅秦接親,北疆會熱鬧不少日子……咱們來日沒有理由再見瞭。”
季徯秩說:“是。隻是二爺怎麼瞧上去怪憔悴的?”
“查案子查得心力交瘁。”
“撒什麼嬌?”季徯秩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手卻摸向配劍。
宋訣陵目不斜視,隻笑著摁住季徯秩的手,問:“在侯爺心裡我是不是特混蛋?不過想同您告個別,卻叫您忌憚到要動劍?”
“防人之心不可無嘛。”季徯秩仰瞭頸子以免碰觸宋訣陵的唇瓣,他道,“被你這般權臣纏上,好累,太累。然今兒我身上的寶貝已空,光剩瞭自個兒這身子瞭——到最後瞭嘛,還是得當心大意失荊州。”
“我想要的,你就沒給過我。”宋訣陵把他的兩手握住壓向樹幹。
“想要什麼?想要我對你俯首稱臣嗎?”季徯秩道,“作踐人也要有個度啊,落珩。”
宋訣陵用空出的那隻手撚他的耳垂,時輕時重,宛若昔時床笫之上齒舌的啃咬舔舐,他說:
“到頭來,你最在乎的隻有魏季兩傢那幾人,你太瞎。”
“咱倆彼此彼此,二爺最在乎的不就也隻有宋傢嗎?”
“你太懂我。”宋訣陵咬牙切齒,“啊、我瞧著您這段白玉頸子,險些張嘴咬下去。”
“壞習慣。”季徯秩笑道,“得改。”
乍聞一道驚雷掠空,濃雲逐風登即擁簇上來。短短幾瞬,空中已是雷奔雲譎,雨似已懸於雲端。宋訣陵仰天觀,末瞭笑道:
“咱們難得見面,怎麼回回碰著的不是雨天便是雪天!”
“這是天公都看不下去瞭,在提醒我們呢!”季徯秩道。
宋訣陵又問:“怎麼說?”
季徯秩答道:“有緣無分。”
“有緣無分麼?怎樣才能有分呢?”
季徯秩冷笑著說:“好可笑,這般緣分,狗都不要。”
宋訣陵大笑一聲,眉眼間倏地壓下一片苦寒:“況溟,這一點兒也不可笑。”
須臾之間,季徯秩的衣裳已被霍地扯瞭開,幹燥的吻竟是猝然落於其肩頸。宋訣陵依著蠻力箍住季徯秩,放縱地將那兩顆朱砂痣用舌潤得鮮紅。最後卡住他的下頜,逼迫二人唇舌交纏,仿若一抹洶湧江潮叫季徯秩呼吸不得。
滾燙的血液混雜著津液,於將至未至的夜雨之中恣意融合。
季徯秩不停地捶打著他的胸膛,直至臨腹一腳踢去才終於掙脫開來。季徯秩見那宋訣陵踉蹌退開幾步,自個兒卻並不急著逃之夭夭,反而先上前賞瞭宋訣陵一巴掌,道:
“宋訣陵,你日後膽敢再碰我一根毫毛,我便提刀取瞭你的命!”
“我以為我同侯爺說瞭這般多,理當得些賞賜。”宋訣陵松瞭捂腹的手,兀自笑道,“您既隻剩瞭這身子,便理當用這身子予我以獎賞。”
“兩個有婦之夫行此不端之事,我毋寧死!”季徯秩憤恨道,“你從來隻想你自個兒。”
宋訣陵見季徯秩的衣衫被他磨得松散,略喘氣,哈哈笑道:“侯爺是真吝嗇啊,我不就是想同您討些賞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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