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客(212)
作者:洬忱
那過路人急著回傢,在街上跑著回去倒黴遇上瞭宋訣陵和季徯秩二人。那過路人見那宋訣陵雖提著把傘卻不撐,還這般不看路,氣急敗壞地張嘴正要罵,卻忽地被那身姿挺拔的倆人惡狼般的眼神給嚇瞭一跳,於是隻得硬生生把跑到舌尖的話給死命塞瞭回去,待那二人走的沒影後,才喃喃念道:
“瘋……瘋子!”
濕透的衣衫粘在他倆身上,模模糊糊透出點肉色。他倆好似在溫泉裡頭泡瞭好一陣子,渾身都濕漉漉的。也唯有這時宋訣陵那雙劍眉鳳目才沒透出半分駭人的殺意。
二人在街上跑得氣喘籲籲,好似一對有情人於深夜私奔。
宋訣陵將季徯秩扯進瞭一巷弄之中,而後將他死死地往石墻上摁。季徯秩推不動他,隻能任由其擺佈。不去直視宋訣陵是他為自己的尊嚴留的最後一塊地兒。可宋訣陵仍舊不依不饒。
季徯秩不願直視他,他便拿手鉗住那人的臉兒掰向自己。
季徯秩睜大瞭眼瞪著他,他便將那人兒的眼睛遮去。
“宋訣陵!撒手——”季徯秩高呼一聲。
“噓——安靜些……”宋訣陵的語氣溫柔得很,竟叫季徯秩心中湧出瞭百種交雜不清的感情。
今兒這又是怎麼瞭呢?
他心裡頭怎麼會這般酸脹得不行?他本不是愛哭的人,為何今兒瞧見宋訣陵他就有瞭大哭一場的沖動?
他不明白,但淚愈發難以抑制。於是乎淚如雨般向下落得很是幹脆,好似把昱析四年那沒落下的淚全部補瞭回來。可是雜著雨水,宋訣陵沒察覺到他已哭成瞭個淚人。
那宋訣陵摁住瞭他,在他耳邊道:“侯爺,冒犯瞭。”
宋訣陵吻住瞭他,含著他的唇又啃又咬,把厚重的鼎州香往他身上壓。他一寸寸往下吻,方挪至脖頸處,便被季徯秩擡手攔住瞭。
“別。”季徯秩的嗓音啞得出奇,被沙沙雨聲削瞭幾分,聽來更是催情的濃酒。
可那宋訣陵終是屈服瞭,又向上舔舐那季徯秩的嘴角,直到他嘗著那夾著淚帶著鹹味的雨水,他才松開瞭遮住季徯秩眼眸的手。那長睫闔著,卻可憐地不停抖動,眼尾染上瞭濃淡恰宜的紅——任誰看都是在哭。
宋訣陵身上的欲望還沒消退,他又湊上去吻他的眼角,把那些淚水都卷入瞭口中,又轉瞬送入瞭季徯秩的唇中。他們鼻尖相抵,親密無間——可一個想好聚好散,一個偏要不死不休。
二人纏|綿瞭多久呢?宋訣陵記不清瞭,隻記得當他意識到天色已很深很深時,他松開瞭季徯秩的唇,而後將頭埋在他的肩頭,道:“況溟,我要你。”
“宋落珩,你已沒有籌碼瞭。”季徯秩立得很穩,“接下來的日子我想隻瞧著自己過活,我們呆在一塊兒,提防他人之際,還要提防彼此。我可以信你,你願意信我麼?”
宋訣陵那一瞬間的怔愣被季徯秩攬入眼底,他咬著後槽牙仰起頭,那雙泛紅的眸子裡閃著深淵般的失望。他使勁將那失神的宋訣陵推開,隻沉著聲留瞭一句:
“最遲後日,宋將軍帶著籌碼來尋我。”
季徯秩淋著雨往侯爺府走,一身紅衣被雨澆得極重,壓在肩頭,像是他對宋訣陵那叫他喘不過氣的沉重情絲。
他走到侯府前,那流玉瞧見他狼狽模樣,面上掛起瞭淚,隻還抹瞭一抹,艱難笑道:
“侯爺也真是,回來得這般晚,飯菜可都涼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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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訣陵回瞭客棧,靴也沒脫,直直倒在瞭榻上,似一具失瞭魂的僵屍。
他在他人面前永遠跋扈張揚,在季徯秩這斂瞭鋒芒,收瞭尖刺,卻怎麼總把那人越推越遠。他怎會不知季徯秩在向他討什麼東西,可是他無法給出承諾——他還以為隻要他不許下承諾,來日若他不歸,季徯秩還能另尋良人。
是,他想把季徯秩鎖在身側。可隻要季徯秩活得自在,他並非不能放手。
然而如今對自己那壘起來的情絲,他卻愈發束手無策起來。他會想,若來日季徯秩真的尋著瞭一個沒有他的自在活法,他真的會放手麼?
他不知這是因他自個兒生來便是個斷袖,還是因面前的人是季徯秩,但無疑的是兩頭皆是錯,且更叫他絕望的是他愈發想逃,他對那人的執念便愈大,以至於如今叫他自己都深感可怖。
季徯秩不知道宋訣陵方才與他相逢時,他宋訣陵瞧見瞭什麼。
他根本看不見季徯秩沾瞭泥水的袍擺,看不見他的狼狽與窘迫,隻能瞧見他那濕潤得有如淋瞭春雨的勾人眼,隻能瞧見那段瑩瑩如白玉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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