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客(126)
作者:洬忱
宋訣陵眼神飄忽,看桌看杯看茶水,就是不往季徯秩身上瞟。
“二爺,您的眼神怎麼躲躲閃閃?”
“真把你二爺當柳下惠?我又不像侯爺你——不好男色。”
“是麼?那我不得小心點兒?”
季徯秩面上在笑,心裡頭也在發笑——宋訣陵剛下馬時還在說他自個兒“瞧女不瞧男”,如今卻又說起自己好男色來瞭。
不過宋訣陵說謊不做稿也就罷瞭,就連說的謊也懶得自圓。季徯秩向來喜歡同率真坦蕩之人來往,可宋訣陵偏偏是個載滿誆人之語的木匣,這也就罷瞭,還要時不時吐出幾句來耍弄他,口中的話半真半假。
他倆能並肩走多久?
季徯秩真不知道。
“小心?小心有什麼用,像我這種影子般整日在您身邊晃蕩的,您是躲也躲不瞭。”季徯秩正笑,宋訣陵又開口嘲道。
“二爺都不瞧我,幹什麼整日繞在我身邊?”
“侯爺生瞭那樣一張好臉,那樣的好身段,我可是整日整夜地想,想得發瘋。”
“那您又為何不瞧我?”
“做人還是得懂得‘漸進’二字……我這不是怕嚇著您。人啊,見不著寶,會想得發瘋。見著瞭寶,又怕弄碎瞭。我正是因此才沒敢把瘋勁往您身上使。”宋訣陵笑得放肆,“再說,侯爺是忘瞭,我雖好你這臉,可侯爺終究是男子。”
“喜歡便喜歡,何必在意什麼女子男子?”季徯秩朝宋訣陵走去,宋訣陵這回倒是沒再退瞭。
喻戟忍不住瞭,厲聲道:“你倆到底有完沒完?”
喻戟從屏風後走瞭出來,那餘國衣裳將這清風君子襯得更好看瞭——他的眉眼柔和,薄唇含笑,仔細瞧來卻依稀可見些許冷淡憤懣在那笑意間流淌。
這落凡的天上幽蘭配這錦衣薄衫正好。
他的好身材在那衣服的勾勒下盡展,隱隱透出胸前的幾道細小刀疤來。然美玉難無瑕,這些刀疤削不去這具身軀一星半點的魅力。
“這衣服可真雅致,像極瞭我傢那床紗,二爺好眼光。”喻戟扯著那開得極闊的衣襟道。
“欒汜挑的,喻將軍誇錯瞭人。”
季徯秩沒再逼近宋訣陵,旋瞭腳尖,開口道:
“欸!阿戟你可莫要再嘲,穿上這衣裳後可叫人挪不開眼呢!我是因為與你已是舊相識,才毫不心動的,換作一些好男色的,眼睛指不定就固在你身子上瞭!”季徯秩笑著奉承,“是不是,二爺?”
還不待宋訣陵挽尊一番,喻戟已張瞭口。
“是麼?我也喜歡他們的眼睛。若多瞧幾眼,我便那些瞳子給收瞭,揣在懷裡頭暖。”喻戟說罷還冷瞧瞭宋訣陵一眼。
“喻將軍幹什麼這麼瞧我?”宋訣陵瞇起鳳眸,道,“侯爺還杵這兒呢!這美人侯爺我尚且不瞧,瞧您作何?”
“衣冠禽獸哪懂得挑人?”
“喔!您還懂這個呢?不像我,我就不知禽獸懂不懂挑人。我隻知,禽獸是禽獸,人是人。您懂這麼多,難不成是禽獸?”
”
喻戟仍舊盯著他,道:
“可不是您叫我開瞭眼界麼?”
宋訣陵笑著挽起袖子,一副要那笑面公子吃癟的模樣。
季徯秩忙用手將喻戟往自己身邊攬,道:
“二爺幹什麼?”
“逞什麼能呢?侯爺?我倆若真打起來,你可攔得住?”宋訣陵眸光暗的很,伸手攥住瞭季徯秩的手腕,笑道,“侯爺想攔架,怎麼能攔君子?怎麼都該攔禽獸才是。”
“二爺莫要再……說笑,龕季營的大將軍怎能是禽獸。”季徯秩察覺到宋訣陵的無名怒意,隻得任他握著他的手腕,順帶松瞭攬著喻戟的手。
宋訣陵愣瞭一愣,松開季徯秩的手來,道:“我去換衣裳。”
“莫名其妙……”喻戟捋瞭捋衣裳,拍瞭拍季徯秩的肩,坐下接著吃茶。
季徯秩則站在原地瞧著玉扳指愣神,好一會兒才道:
“辦正事要緊,夜裡我們仨去趟‘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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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陵乃為餘國聲名遠播的黑市,不過這黑市所處之地可難尋,餘國曾派出不少人馬尋其址,卻在將寰餘翻瞭個底朝天後都沒找著這地方在哪兒,隻得任它在這土地上肆意生長。
餘國西北臨海,那兒佈著其國第一大渡口。各國商船往來頻繁,四方來客那是數也數不清。
且不說這一國,單論蛇陵,便已混雜瞭這幾傢天下的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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