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的美人綽約多姿、千嬌百媚，幾乎畫的都是符韶的笑靨，隻有偶爾那麼幾張上，小狐貍表現出生氣的樣子，但看著也像撒嬌似的惹人疼愛。

兩人一直都沒有說話，符韶就這麼一幅又一幅地看著畫卷，有時看著畫他臉色微變，會將手中那張單獨放在一邊，不過越放越多，本來還是在小桌的畫卷被迫放到瞭地上，隨著挑出畫卷數量的增多，小狐貍的臉色也逐漸變差，好像那對狐耳又染上瞭粉紅。

直到入夜，符韶才放下最後一張，而被他單獨挑出來的畫卷，也足足疊的有一人之高。十幾疊畫卷愣是沒有一張畫他傷心難過或憂愁萬千的樣子，隻不過……

“這疊畫沒收。”小狐貍紅著臉瞪著俞川，這疊畫畫的全是、全是……他本人的色/圖！

雖然畫上沒有第二個人，但每張畫上，符韶都被畫成瞭羞恥的姿勢，狐眸帶淚，面露羞紅，像是要勾/引畫外人似的，而且大部分的畫紙上都沾著淚痕和某種可疑液體幹涸的痕跡。

“以後不準畫這種……”說著，符韶將那摞小黃/圖收進自己的儲物空間中，又拿起桌上的冊子和信紙翻看起來，這些信紙他倒是之前見過，就是他退回去讓俞川一遍遍重新的情書，還夾雜著一些罰他練寫的字帖。

而那本小冊子上，則寫滿瞭密密麻麻的字……這大概是魔尊大人早年寫的冊子，小狐貍翻瞭幾頁，盯著一面面的鬼畫符，努力去理解其中的內容。

51、噓……

……

又在床上躺瞭兩天，小狐貍總算是恢複瞭些精神。“你過來，我還有事情要問你。”符韶臥在床上，對一邊又在看著他傻笑的魔尊招招手道，“抱我出去透透風，腿都感覺不到瞭……”說完，他還咬牙切齒地瞪瞭一眼那大魔頭。

魔尊大人乖乖抱起小狐貍，抱著他在倒懸之城中轉悠瞭會兒，兩人就坐在邊緣的雲端上，下方是無盡的霞雲，不知離那中層的修真界有多少距離，而極遠的上方是倒著的魔界，隱約還能看見些鬼形怪狀的建築頂端。

“小魚魚，你之前有……有出過什麼意外嗎？”符韶蜷縮在他懷裡，閉著眼享受著微風拂面，似乎十分好奇俞川的過去，“你最初是個半人半魔的小魔頭，現在是大名鼎鼎的魔尊，中間那個小怪，呃……姑且、姑且稱他為人吧。”

“你曾經是不是……”是不是死過？然後又轉世或者奪舍瞭？接下來的話符韶沒有說出口，但俞川還是看出瞭他的心思，將小狐貍又往自己懷中帶瞭帶，再伸手輕輕撩開他臉上的發絲，用極度眷戀和溫柔的語氣回他道：“沒有，主人，我一直都是我，一直都是這個愛你的魔頭。”

符韶的豔唇動瞭動，緩緩睜開瞭那雙靈動勾人的狐眸，似乎又想問些什麼。不過俞川先一步伸出食指，抵在瞭美人唇上，示意他別開口，先聽自己說完。

“我本是半人半魔，所以，我想去除魔的那一部分，作為人修煉飛升，然後去仙界或者妖界找到你，至於小怪……就是我想變成人，結果成瞭那個樣子。”

“不過後來徹底失敗瞭，我還是那個半人半魔。”

“再後來，發生瞭些變故，我變成瞭完完全全的魔，再也不能飛升成仙……”

“不過最終我還是能夠找到你，你還是我的，我很開心。”俞川似乎說完瞭，松開手指就想親吻懷中美人，卻被美人擡手捂住瞭嘴。符韶瞇著眼睛盯著俞川，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意外是什麼？是不是和天道有關？你給我老實說。”

美人的狐眸轉瞭轉，繼續道：“你在這樣支支吾吾，我就不要你瞭，合籍什麼的也想都不要想。”說完，小狐貍就故意推瞭推身上的大魔頭。

一聽見這話，魔尊大人立刻敲響警鈴，抱緊他的小狐貍，一骨碌全抖瞭出來：“我被人陷害，被丟進瞭奈落深淵裡，在裡面掙紮瞭三萬年，爬出來瞭。”

“是不是和天道有關，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就把它當成瞭我的心魔，它經常勸我放棄追你，還有時候……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在幫我，還是在用我達成它的目的。”

“再之後我就順便做瞭魔尊，迫不及待就來找你瞭。”俞川說這些的時候，臉上表情平靜的就像個無事人一樣，還不如剛剛聽到小狐貍不要他來得緊張。倒是符韶聽見這話後神色有些不對，面色凝重道：“嗯……帶我過去深淵看看。”

俞川抱著符韶來到瞭深淵的附近，就算在魔界，這裡也是最荒涼的地方，幾千裡內都無人煙，隻剩下當年大戰後的殘骸和一些禁制，防止有人闖進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