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川，你幾年前來千星閣找我的時候，為什麼不說你是小怪，而是要說七萬年前的那次見面？”符韶轉過身，摟著俞川的脖子一臉嚴肅地問他。

突然又換瞭個稱呼，讓魔尊大人有些沒反應過來，意識到小狐貍在問什麼後，他沉默瞭片刻，最終從他手腕上，那隻兩人最初見面時、符韶送給他的藍色鐲子裡拿出瞭一張面具。

那是一張白色的狐貍面具，上有豔紅和鎏金色的花紋作為點綴，甚至在額頭的位置又一個與符韶額上一模一樣的紅色花鈿，左邊的狐耳上還鑲嵌著一條暗紅流蘇帶著兩個小金鈴鐺。俞川一點一頓的戴上面具，白色狐面覆蓋瞭他整張臉，隻露出那雙血瞳。

俞川呆呆地看著面前的美人，艱難開口：“小怪的印象……說不定還不如最初那次見面時來得好，我都不希望主人還記得他。”

“原來你還留著這面具。”符韶伸手撫上狐面，另一手摸著下巴，仔細思索著什麼，想著想著，小狐貍就按耐不住笑瞭起來，笑聲中帶著慵懶又透著無奈，“嗯，現在想想印象確實不好，你說說，你順走瞭我多少東西？”說完，他翹起手指敲瞭兩下還戴在俞川臉上的狐面，繼續道：“我現在要要回去瞭，還我。”

俞川聽罷，直接一手扣住小狐貍的手腕，一手摘下狐面收回鐲子中，再環住他的腰，惡狠狠地朝著那張還在一張一合的豔唇吻瞭下去。“唔！唔嗯……”小狐貍的掙紮和反抗全都被蠻不講理的魔尊堵瞭回去。

一吻完畢，符韶氣呼呼地把頭擱到俞川肩上，窩在他懷裡，不停地踹著他：“哼，以後不準親得這麼狠！唔！你——”俞川突然低下頭，咬住小狐貍的人形耳朵，舔舐著小巧圓潤的耳垂，又松開嘴，在他耳畔吐出灼熱的氣息：“我現在是殘暴不仁、肆意妄為的魔尊，不還瞭。”

“不僅不還，以後還要親得更狠，還要順走更多，把主人這整隻小狐貍都順走。”說著，俞川一手穿過符韶的腿彎，一手環住他的腰，將他打橫抱起，癡癡地笑瞭笑：“主人不是想知道我的小秘密嗎，我給你看。”

俞川抱著符韶走進丹紅小樓中，這小樓僅兩層，一層隻是有個樓宇的外殼，數根赤朱色梁柱撐著漫出的屋簷，簷下掛瞭幾盞暖黃宮燈，又綴滿瞭暗金色簾紗，一層內部則是一池溫泉，邊上還放著些小物件和擺飾，周圍的墻面上鋪滿瞭畫卷，畫上隻有一人，紅衣似血，傾世容顏。

“畫的倒是挺好看的。”符韶乖乖地被俞川抱著，欣賞起墻上的畫來。受到愛人誇贊的魔尊大人也露出溫柔的微笑來，但隨即這笑就變得不懷好意，“這裡隻是一小部分，還有畫的更好看的。”說著，便抱著小狐貍上瞭二層。

二層是一間標準的臥房，比一層還大上一圈，地面上鋪滿瞭毛絨毯子，內裡是一張極大的架子床，屏風隔開，一旁諾大的軒楻前擺著兩團軟墊和一張小桌，俞川將符韶輕輕放到軟墊上，自己則坐到他的對面。

符韶坐下後饒有興味的看著俞川，伸出一隻手開始掰起手指來：“呵，讓我先數數，門口擺著的那個陶瓷花瓶是我不知道多久以前做的，那邊掛著的小燈籠是我之前賣給別人的，鏡臺上的玉狐貍就是上次被你買走的那隻，還有春凳上的玉佩，也是以前的拍賣會上被別人買走的……還有旁邊那塊玉玦，等等，我不是丟瞭它麼？”

“唔……魔尊大人這麼喜歡殺人越貨呀？那些個架子上、櫃子裡全是你搜刮來的東西吧。”符韶停止掰手指數數，支著下巴看著俞川說道，“買到我煉制的東西的那些人，你不會殺的差不多瞭吧？”此時無聲勝有聲，魔尊大人一言不語，小狐貍看著心中不由得一咯噔，看來真的全下死手瞭。

“咳咳，你這樣要壞我生意的，以後我煉的法寶首飾都賣你，你得多付我好多倍靈石。”

“好，主人要說話算話。”

符韶又伸出一根手指，對著他勾瞭勾：“那是，更多的小秘密呢？”

俞川再次拿出那枚藍色鐲子，徹底解開上面的禁制，隻見一本小冊子和一沓信紙出現在瞭桌上，而地上，還有十幾疊比小狐貍人還高的畫紙。

“這是？你……”符韶在離他最近的那疊畫紙上拿起瞭一小摞，估摸著也有好幾十張，他一張張的翻看過去，每一張上畫的都是他，都隻有他。符韶看完又抱起厚厚的一疊，繼續觀摩，雖久久沒有再開口，他心中卻有種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