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失色(14)
作者:柳隅
“現在這個點應該可以聯系到開鎖師傅瞭。”文沉溪把擠好牙膏的牙刷遞給柳儀。
“你偷看我手機瞭?”柳儀禮貌道謝後用陰惻惻的眼神掃瞭一眼對方。
“冤枉,我隻是太聰明自己猜到而已。”文沉溪刷著牙說話含糊不清。
“……”
——
柳儀換瞭密碼鎖,把密碼設置成瞭951126。
他記性不好,就把傢門密碼和手機密碼、銀行卡密碼設置成一樣的。
好記,不會混淆。
外套還在文沉溪那裡。柳儀壓下嘴角,他實在不想和這個人有太多聯系。
文沉溪把晾幹的外套放進衣櫃裡,剛想給柳儀發個消息,門鈴響瞭。
打開門看到不是自己想的那個人,甚至是自己不想見到的那個人,文沉溪揚起的嘴角瞬間倒瞭過來。
“你怎麼來瞭?”
“我怎麼不能來?”女人手裡還夾著半根沒抽完的煙,誇張的妝容也擋不住衰老的容顏,但由於優越的骨相硬是撐起瞭原先的美貌。
文沉溪沒打算讓女人進來,不耐煩的擰著眉,語氣冰冷:“什麼事?”
“我沒錢瞭。”
文沉溪清楚面前人的無恥程度,隻是輕嗤一聲,“和我有什麼關系?”
“我是你媽。”女人將煙蒂隨意扔到一旁,叉著腰理所應當的揚起頭,“你養我不是天經地義的事?”
“是啊。”文沉溪半倚在門邊,姿態慵懶,言語涼薄:“但我是我爺爺帶大的,甚至還以為自己親媽已經死瞭呢。”
女人對於自己親生兒子的惡毒話語混不在意,隻是撩瞭撩頭發,再次看向文沉溪,勾起一個淺淺的笑:“但你再怎麼討厭我,身上也流著我的血,你沒辦法反駁,我是你媽,你要養我這個事實。”
如果說文沉溪的父親文衛國是個暴躁易怒的瘋子,那麼文沉溪的母親唐靜就是一個淡漠冷血的寄生蟲。
他們都在折磨自己的兒子,也都在折磨對方,明明他們是法律意義上的一傢人。
“這個月我已經打錢給你瞭,多的一分也別想要。”文沉溪不想多說廢話,心裡的煩躁不斷增生。
“不夠。”
“10萬一個月不夠?”
“老爺子給瞭你那麼多錢,你一個月隻給十萬?”
文沉溪收起瞭本就不多的耐心,站直身體,俯視女人。
壓迫感讓女人不自覺向後退瞭一步,她有些不可思議,她從沒想過文沉溪敢真的做什麼。
“如果你想,我也可以讓你流露街頭,意外慘死。”
一字一頓,說出的話冰冷刺骨,卻又因為他本身冷漠的語氣和神情而不得不信——他真的會這麼做。
“你……”唐靜一時說不出話來,下意識動瞭動手指才驚覺自己手心早已分泌出冷汗。
“你最好乖乖回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要來騷擾我,否則我一定說到做到。”
話音落下,文沉溪做出一個“請離開”的手勢,和女人僵持之下,對方敗下陣來,有些狼狽的走入電梯。
糟心。
文沉溪掃過地上的煙頭,隨意一踢把煙頭踢到瞭樓梯間。
女人走出小區,徑直上瞭路邊賓利的副駕駛。
駕駛座上的男人用餘光瞄她,知道對方在自己兒子那受來氣,溫潤的嗓音帶著笑意:“別生氣。”
“他居然敢威脅我。”女人扶下擋光板,對著那面小鏡子補著張揚的紅唇,“白眼狼真該死。”
“別沖動,就算他死瞭,遺産也不是我們的,那小子陰著呢,還是得沉住氣……”
唐靜冷哼一聲打斷對方,“你沒能力出謀劃策就少在這裡講這些風涼話,當初看上你是我瞎瞭眼,至於遺産,是我的,不是我們的。
“開車。”
男人仍舊好脾氣的笑著,隻是握在方向盤上的左手逐漸用瞭力道,紅潤的膚色漸漸泛白。
車子行駛遠去。
而此時的文沉溪站在落地窗前註視著離去的賓利,拿起手機撥去電話。
“文先生。”
“車牌號發你瞭,我要他們的所有行蹤。”
毒蛇
夜晚的酒吧總是熱鬧,柳儀叼著煙懶散的坐在“U”型吧臺前,他的煙整支黑色,融入暗夜僅有忽明忽暗的火花在跳動。
服務生將櫻桃白蘭地放到柳儀手邊,停頓一瞬低聲道:“老板,有人找你。”
“誰?”
“他的脖頸處有個蝴蝶紋身。”
柳儀帶著櫻桃白蘭地走出酒吧,隻見文沉溪的高挑背影立在路燈旁,他手裡提著個深褐色的紙袋,最後一口煙燃盡,轉頭,對上柳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