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鮮紅從嘴巴冒出，瘦柴不可置信地看著胸口的匕首，他剛才一心想沖前攻擊褚煙，哪知卻意外成瞭對方殺自己的助力，朝前撞的動作讓兇器沒有阻力就輕松探入，到最後狠狠刺破心髒。

「Darling，原來你早已算好瞭一切……」

瘦柴呢喃瞭一聲，雖然他沒法相信自己居然就這樣輸瞭，還輸得那麼兒戲，但輸瞭就是輸瞭。

是他選擇隻用短刀不起腳的。

這個結果是他自己親手做成的。

「哈哈哈……」

瘦柴低低一笑，在此時此刻意識到自己輕敵已經太遲，但意識到又如何，他沒半點打算搞那些「我活不下去你也不能活」的不服戲碼。

他接受現實。

接受活下來的人是褚煙，不是他。

反正，他很久沒遇上過這麼有趣的人，還一塊經歷瞭對來說難得享受的撕殺。

「哈……」

視線變得模糊，意識開始迷離，瘦柴再次輕笑，猛然就把刺進身體的匕首用力拉出，讓大量鮮血從傷口噴射出來。

鮮紅傾瀉而出，迅速染污起胸口以下的下半身，瘦柴此舉和自殺無礙，可他半點不在意，他把血淋淋的匕首拿到嘴邊，噗一聲親上害他沒命的元兇，然後才望向褚煙。

「Darling呀……」

瘦柴此時已經看不見東西，他隻是單憑著直覺望向對方疑似會在方向，說瞭句除他自己其他人都聽不到的抱怨。

「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你叫甚麼……」

啪——轟。

斷氣倒下。

瘦柴死瞭。

褚煙雙目猙獰看著眼前這一切，汗水緩緩不絕從毛孔冒出，傷口和腳低燙痛得似是撕裂，然他已經完全不在意，他現在在意的隻有一件事——

他殺人瞭。

他殺死瞭瘦柴。

雖然他做上瞭心理準備，雖然他清楚他和對方必死一個，雖然他打鬥之中起瞭血性恨起瞭對方，但當親眼目擊自己收割瞭一條性命時……

他完全接受不瞭。

嘔吐感在胃裡翻騰，曾經握刀的手禁在顫栗，褚煙聞著過於濃烈的血腥氣，精神在瞬間陷入崩潰狀態。

「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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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知來：褚煙是主角

瘦柴：所以？

吾知來：你退場把自己搞變態點，別搞得褚煙好像天生殺人狂般把你無情殺掉

瘦柴：……你現在就是想抹黑我

吾知來：多加你一隻雞腿

瘦柴：要變態到怎樣的程度，來來來，我們坐下好好說說

第31章記著你自己犯下的錯，褚煙

實際計較起來，褚煙隻是鉆瞭個空隙然後再轉瞭個身，他的匕首半點沒有揮動，從頭到尾都是瘦柴就自己撲上來，把胸口擺到利器前，之後便——順理成章發生瞭一切。

是丘濟津。

丘濟津早就算好瘦柴會沖過來，所以他才會早早吩咐下把匕首架到那個位置不要動，讓在場之人漸漸遺忘掉它的存在，最後脫變成必死的陷阱。

自己，不過是被扯著銀線的木偶，沒有思考執行命令。

殺意是出自丘濟津。

不關他事。

少來，拿著匕首的又不是丘濟津。

殺死瘦柴的兇手隻有一個，就是他自己、就是他褚煙。

一個目擊雙親遇害也不敢揚聲，戰戰兢兢啞忍瞭十年也不曾想過手刃報複的少年，叫他如何面對自己突如其來就把人給咔嚓掉？

太突然瞭。

丘濟津提前給出警告，褚煙也許會好受點，但對方沒有，所以他完全無法接受發生在眼前的事。

「嘔……嗚呀……」

淚水從眼角冒出，褚煙彎起腰對著地面吐口水，唾液掉到瓷磚燙出瞭點點白煙，耳機裡頭的丘濟津亡羊補牢地吱吱喳喳在安撫他，可他滿腦子都是瘦柴撞上匕首的那一幕，根本就聽不到外界的所有聲音。

他在自己的小世界崩潰，即便是他所依賴的丘濟津也拉不到他出來，可褚煙並沒有在炒米餅場吐個天荒地老，畢竟，那個和天花板做鄰居的監察臺，在這個時候突然播出瞭一道沉實的男聲，似是裡頭的人在透過喇叭說話。

「首次上陣五月初五就獲得勝利，褚煙，你從來都是畏畏縮縮連大聲說話也不敢，有這戰果，你實在讓我驚訝。」

還在吐口水的褚煙當場就僵住瞭。

他可以忽略掉丘濟津把自己困在小世界，但這把聲音，他渾身被火燙著也會立馬投以最高的註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