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让让我(220)

作者:顾与肖


李南承不知道沈予臻有沒有聽進去,但當遲羨表明視頻拍攝的時間時,李南承立刻就反應過來,那是沈予臻四歲左右,也就是安時死前不久。

跟沈覓的錄音一樣,那是安時最後的影像,完整地記錄瞭季識則所有惡行被安時一字一句殘酷地戳穿後,兩人談判破裂,在安時轉身想要送客的瞬間,季識則如何狠心殺害瞭安時的全過程。

“安時她很謹慎,按照錄像裡她的說法,她一直記掛著秦暘的死,認為當年的事情另有隱情,所以這些年默默調查著,終於被她發現瞭端倪——季識則,他表面上是秦暘的摯友兄弟,卻在背後捅刀子。”

遲羨想起當年醫學院幾位志同道合的同窗感情,不免為安時、為秦暘、為沈覓覺得不值得。

季識則,可真是披著一張溫柔的皮,心安理得地做著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安時大概也沒想到會把季識則逼入絕境然後被他殺害,我猜當時的她勢單力薄,隻是想從季識則的口中親口得到答案,並特意在傢裡安裝瞭攝像頭記錄下來,但我不明白這段錄像為什麼被雪藏瞭這麼久,當年案發時卻完全沒有被曝光出來。”

有人明知道安時的死甚至當年所發生的一切離奇案件另有隱情,卻手握重要的證據躲在暗中觀察,伺機而動,直到現在都不肯露面。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存在,但所有人卻也找不到他們的任何蹤跡。

“季識則怎麼說?”

“他當然矢口否認瞭——他認為當年警方明明都判定安時是自殺,都過去二十多年瞭,現在又憑借一個不知道從來搞來的合成視頻,就要定他的罪也太可笑瞭。”

雖然聲音很輕,但遲羨似乎是在說話間的停頓時,冷笑瞭一聲。

“他還說我這麼厲害的律師,如果也被這種小把戲耍得團團轉,可真的要重新評估下他特意請我出面為他擺平這些冤屈是不是正確的選擇瞭。”

李南承聽出來瞭,遲羨這是都被季識則氣笑瞭。

竟然堂而皇之地懷疑遲羨的能力,如果不是他們和遲羨之間有約定,李南承都怕遲羨直接三下五除二真把季識則給保釋出來,著瞭他的道兒。

“聽起來,季識則很會拿捏你的弱點嘛。”

李南承嬉皮笑臉地諷刺遲羨,果然,對面的這位大律師更不滿瞭。

“我什麼弱點!”

“自大啊,這還用我反複說嗎?”

“李南承!”

“怎麼!”

“他不承認對我母親的謀殺我可以理解,畢竟這是死罪,辯無可辯……那小姑呢?關於那段錄音,他怎麼說?”

沈予臻安安靜靜地聽兩個大男人鬥瞭半天的嘴,才適時插進話來,語氣裡極為鎮靜。

沈予臻的聲音將二人又拉回瞭理智,電話那頭遲羨清瞭清嗓子,回應道:“這就是我這麼晚打電話來的重點瞭——在我和季識則的反複對峙之下,他承認瞭,承認他是故意在那個時間點對沈覓說瞭那些話的,但他所說的句句屬實,最終做決定的是沈覓自己罷瞭。”

“他現在啊隻想把自己擇得一清二楚,老狐貍!”

李南承抱著個胸倒在沈予臻懷裡,故意鬧瞭鬧他,想讓沈予臻別因為大半夜得到的消息太消沉。

“不過大概是想給我提供些辯護的空間,除此之外,他還提到瞭另一個人——柯嘉韻。”

第二天,李南承和沈予臻便帶著從遲羨那裡得來的最新情報找上瞭陳桑,他們必須知道柯嘉韻現在的狀態,然後一擊即破。

“臻臻,你說柯嘉韻現在精神狀態那麼差,就算她是演出來的,那保不齊她就恰恰利用瞭這一點逃脫法律的制裁呢?”

前往大院陳傢的路上,李南承的心情一直都很複雜。

無論如何,他都沒辦法對柯嘉韻在這一系列事件之中,伸出地那雙無形的致命的雙手而釋懷。

他不明白,即便柯嘉韻的原生傢庭並不幸福,但受到大院庇護的人也是她,自從她跟著那位做傢庭醫生的父親來到大院裡,認識陳逾川和沈覓等一幹人後,大傢都在盡可能給予這個可憐的小姑娘些許溫暖,任何人都在用最大的善意對待她,毫不誇張地說,她沒有受到過任何欺侮和霸淩,甚至因為那些眷顧而擁有瞭稱得上是高質量的生活。

但她並不滿足。

有時候李南承會想,原生傢庭的傷害是不是真的可以影響人的一聲,即便在日後遇到瞭再優秀的人,過上瞭再幸福的生活,也難以對過去的所有陰暗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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