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瞭？”

“你還想要我說什麼？”

“我以為你會從你為什麼喜歡他開始說起。”湯辰覺得十分可惜。“不說這個瞭，給我看看照片，監控也行。”

於是沈懷玉點開相冊，又下拉進私密相冊，從某個緩存的監控視頻裡找到白瑾向監控揮手的瞬間，然後截圖，將手機遞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挪到自己身邊的湯辰。

湯辰全程目睹瞭沈懷玉的操作，“沈懷玉我還是覺得你有點變態。”又接過對方的手機，“笑得好燦爛！陽光大男孩！”

“和我們一樣大。”沈懷玉抽回湯辰手裡的手機，息屏。

“你又怎麼知道的？你去調查別人瞭？果然你是變態！”湯辰一掌拍到沈懷玉的肩上。

沈懷玉沒能躲開，被拍得“嘶”瞭一聲，“我都說是喜歡很久的人瞭。”

湯辰摩挲著下巴，突然道：“是不是你高中老和我說的那個人？”

“難得你聰明一回。”沈懷玉嘆瞭口氣。

湯辰又捏住沈懷玉的肩膀：“消息太勁爆，我這個反應速度已經不錯瞭。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表白？”

沈懷玉對湯辰的腦回路構成又有瞭新的認知，“他還不認識我，我打算慢慢來。”

“好吧，”湯辰松開手，聳聳肩，“你加油，如果你需要的話我會為瞭你的幸福做一切事情！當然違法亂紀的我不做。”

“不用瞭，”沈懷玉知道自己的發小是一個想一出是一出的人，“我自己來。”

回到酒店，沈懷玉將外套扔在沙發上，松瞭松領帶，然後仰躺在床上。

不知不覺地，他的眼前浮現瞭白瑾揮手的那一幕。監控裡留下的面孔與他記憶中的那個人逐漸重疊。

我還以為這輩子不會與你有交集瞭，還好上天是眷顧我的。

沈懷玉這樣想。

在秦阿姨給自己看她傢小貓被人照顧的視頻時，沈懷玉一眼就認出瞭落地鏡裡的人。他的長相與高中時期並沒有大的出入，隻是臉上的青澀感褪去瞭一些，看起來也長高瞭一些。他還是那麼喜歡小動物，不然也不會做這樣的兼職。

於是，沈懷玉說自己出差多，傢裡的小貓也需要人照顧，拜托秦阿姨將白瑾的聯系方式分享給他。然後，沈懷玉換掉瞭自己的原始頭像，換成瞭傢貓“饅頭”。當時湯辰還覺得驚奇，瘋狂騷擾沈懷玉追問原因，沈懷玉隻是說：“小貓可愛。”

在手機彈出新的好友申請時，沈懷玉卻有些不知所措瞭。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邁出這一步。

他從小學開始便一直和白瑾一個學校，但從來不在一個班。在上大學之前，沈懷玉一直和奶奶住在一起，父母因為忙於打拼事業，無法陪伴在沈懷玉左右。沈懷玉很理解他們，爸爸媽媽也隻是想讓他未來的生活條件更好一些。奶奶卻常常責備他們，認為作為父母，是不可以錯過孩子的成長期的。

那天，還是高中生的沈懷玉看見巷子裡有一隻小貓。那隻小貓全身髒兮兮的，身體很孱弱，連頭都擡不起來。C市這些天一直在下雨，也不知道這隻小貓淋瞭多少天。沈懷玉不敢伸手去觸摸它，他怕他一碰，那隻小貓就會死掉。

“你在看什麼呀？”突然，沈懷玉耳邊傳來聲音。

沈懷玉回頭，發現是一個穿著雨衣的男孩子。沈懷玉對他有些印象，因為從小學開始，他們就是校友，隔壁班。這個男孩子總會和他班上的好朋友一起進出，總是笑得很開心。而他自己，除瞭願意和住在對面的湯辰說幾句話，通常都是一個人。

往常，沈懷玉都是和湯辰一起回傢的，而今天，湯辰因為生病，並沒有來學校，所以今天是沈懷玉一個人。一個人也很好啊。沈懷玉這樣想。

“嗨？”男孩看沈懷玉不說話，便主動湊瞭過來，也看見瞭那隻小貓。

“把他放在這裡繼續淋雨，他會死掉吧。”

是啊，會死掉的。

結果，對方蹲下來，用手輕輕地捧起小貓，對自己說：“沒關系，我會想辦法的。”然後，就一溜煙跑瞭。

沈懷玉愣愣地望著男孩消失的方向，任憑雨水順著傘骨滑到自己的脖子裡。冰冷的雨滴被沈懷玉的體溫烘得滾燙起來，他回過神來，蹲下來摸瞭摸那隻小貓靠過的墻壁，將傘撐在那兒，淋著雨回傢瞭。

自那天起，沈懷玉的眼睛就離不開白瑾瞭。從窗口路過的白瑾，跑跳著的白瑾，和朋友勾肩搭背的白瑾。慢慢的，沈懷玉已經記住瞭白瑾的背影、走路的姿勢、說話的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