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早晨沈懷玉已經經歷過很多次。他洗漱完，給三貓一狗滿上糧食和水，再牽著玉米出去轉悠一圈，最後買早餐回。而等他做完這一切，樓上的白瑾便會遊離著下樓來，從背後抱住沈懷玉。

“醒瞭？”沈懷玉將早餐放進傢裡的盤子，摘下一次性手套，洗瞭洗手。白瑾在第一次看見沈懷玉將打包好的早餐放進盤子裡時很是不解，覺得多此一舉，甚至浪費瞭一份一次性打包盒，但沈懷玉卻堅持這樣做。

白瑾的頭抵在沈懷玉的肩上，蹭瞭蹭：“嗯……你今天又沒有叫我。”

“昨天累著寶貝瞭，多休息一會兒。”沈懷玉笑，由笑聲引起的震顫透過身體傳遞給身後的白瑾。

白瑾羞紅瞭耳朵，清清嗓子，放開沈懷玉：“我去刷牙瞭。”

“好哦，去吧，已經打掃幹凈瞭。”沈懷玉端著餐盤，跟在白瑾的身後，眼睛一瞬不瞬盯著白瑾的耳朵。

白瑾突然轉身，擡起腳踢瞭一下沈懷玉的小腿：“你還提！”

力氣不大，但突然挨這麼一下還是會疼，沈懷玉“嘶”瞭一聲，微弓著腰，想揉揉腿卻不能：“好啦，我錯瞭，不提啦。”

白瑾洗漱完，沈懷玉正坐在座位上等。白瑾坐在沈懷玉對面，拿起筷子，戳瞭戳盤裡的小包子：“又是去那傢買的呀？”

沈懷玉點頭，夾著包子蘸醋：“你喜歡他傢的，就去買瞭。”

兩人說的是距離別墅區的那傢小店，店面不大，能坐個三五桌人，夫妻檔通力合作支撐起這個店，女方收銀、上菜，男方在後廚忙活。沈懷玉第一次買回來時，白瑾連聲稱贊，甚至將包子裡包的肉也吃瞭——白瑾受外婆影響，始終覺得外面賣的小籠包裡包的肉不好，一向都是將肉剔出來，偶爾會被玉米偷偷扒拉下來，塞塞牙縫。後來沈懷玉去得多瞭，老板都認識自己瞭，會笑瞇瞇地問：“又來給愛人買早餐啊？”沈懷玉很喜歡對方用“愛人”這個沒有性別指向的中性詞。

吃完早餐，沈懷玉又收起碗盤，在流水下略沖沖便放進洗碗機，白瑾則癱在沙發上。接著，沈懷玉會坐在白瑾的旁邊，兩個人靠在一起，或打開電視看新聞當背景音，或劃著手機無所事事刷帖子，或翻出遊戲機繼續上一次的冒險。

小貓們偶爾會溜達下來，用尾巴掃掃兩人的褲腳，又找個舒適的地方團起來，小狗則四仰八叉癱在地上，小狗爪翹著，好不愜意。

陽光會從落地窗投射到屋內，照在兩人身上暖洋洋的，卻不熱。有時白瑾睡在沙發上，一覺起來有些晃神。他躺在沈懷玉的大腿上，小橘在身旁緩慢呼吸著，沈懷玉調低瞭音量，盡量輕地操作手柄，屏幕上的主角正在奮戰，他稍微動動，沈懷玉就會在不緊急的時候摸摸他的頭，哄他繼續睡。

於是白瑾在朦朧之中又陷入深度睡眠。

沈懷玉則像個騎士，守護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