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玉帶著白瑾來到提前預定的座位，兩人相對而坐。

“這裡的視野很好，”沈懷玉撐著下巴，看向白瑾，“能看見很多光亮，很多傢庭。”

白瑾收回望著窗外的目光，點點頭：“嗯，像地上的星星，很漂亮。”

“你喜歡就好，”沈懷玉含笑，“我還以為你更喜歡桂蘇苑。”

白瑾記起剛剛在車上的對話，又羞紅瞭耳朵：“桂蘇苑很好，這裡也很好。”

沈懷玉註意到那兩點紅，繼續道：“今天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果然，那兩點紅逐漸蔓延到臉頰上，“你能答應，我很開心。那你呢？小瑾你覺得開心嗎？”

白瑾的手指捏在一起，不去看沈懷玉的臉，盯著自己的手點點頭。

“好哦。”

“你幹嗎要學我說話。”白瑾擡起頭，望向沈懷玉。

沈懷玉歪頭，作思考狀，又朝白瑾笑笑：“因為覺得你說話很可愛，愛屋及烏。”

白瑾臉上的粉紅範圍更大瞭，他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幹。

“……花言巧語。”白瑾覺得餐廳的暖氣太足瞭，將羽絨服脫下搭在凳子上，又用在臉前扇扇風。

“沒有，我是發自內心的。”沈懷玉看著無處可躲的白瑾，繼續含笑回答，“小瑾好可愛。”沈懷玉將白瑾的動作盡收眼底。

“……今天禁止你說可愛！”可能是暖氣太足，也可能是眼前這個人的話太讓人覺得心熱。

“好。”沈懷玉轉換話題，“這傢餐廳和桂蘇苑不一樣，是一傢西式餐廳。因為預約時要定好菜單，我就猜瞭猜你的口味，希望你會喜歡。”

“好，我不挑食的。”提到吃的，白瑾躁動的心稍稍安定。

聽到白瑾說自己不挑食，沈懷玉又忍不住笑瞭，“嗯，小瑾不挑食。”

沈懷玉很喜歡觀察白瑾的小動作，上次在桂蘇苑，他就明明白白看見白瑾將碗裡的香菜一根不落地挑瞭出去，那份魚香茄子更是一筷子都沒夾，面前那盅紅燒肉也隻吃瘦肉部分。觀察到這些的沈懷玉很開心，他拆到瞭白瑾的專屬盲盒。

第十五章：聖誕快樂

白瑾喝下最後一口奶油培根蘑菇湯，滿意地擦擦嘴。

沈懷玉也放下刀叉，將剛剛端上來的冰激淩球推給白瑾。

“我吃不下瞭……”白瑾的目光在冰激淩和沈懷玉的臉之間遊蕩。

“沒關系，”沈懷玉收回手，“緩一緩，暫時還化不瞭。”

“好吧。”白瑾盯著冰激淩球頂上被拍醒上班的薄荷，在桌下摸瞭摸自己的肚皮。嗯，還好，容納下區區冰激淩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於是他拿起小湯匙，舀瞭一小勺送進嘴裡。

“是香草味的！”白瑾勾起嘴角，“果然冬天吃冰激淩是最讓人開心的瞭！”白瑾將奶白色的小球一點點吞入腹中，最後滿意地舔瞭舔嘴唇。

沈懷玉的眼睛在白瑾的舌尖停留瞭一瞬，然後偏過頭去，反手捂著自己的下巴，看著窗外的星星點點。

“沈懷玉，謝謝你。”白瑾的聲音喚回瞭沈懷玉的意識。

“今天的……約會，我很開心。”沈懷玉看到白瑾的耳朵又變得紅紅的，他的眼睛裡似乎蒙上瞭一層水霧，在說到“約會”這個詞時，他先是咬瞭一下下嘴唇，像是做瞭一個十分重大的決定。

“嗯，我也很開心。”沈懷玉眉眼彎彎，止不住笑意。

“那，那我們回去吧！”白瑾有點結巴。

“好。”

兩人穿上外套，起身離去。期間，白瑾一直落後沈懷玉一步，偶爾還會念叨著什麼。車上，白瑾打瞭個小小的哈欠，沈懷玉把副駕的座椅調低，讓白瑾好好休息一會兒。

白瑾微微側過身子，努力讓自己進入夢鄉。剛剛實在有點近，沈懷玉的臉猝不及防地越來越近，他聞到沈懷玉身上那股淡淡的皂香。

慢慢的，白瑾真的睡著瞭。

等沈懷玉把車開到白瑾傢樓下，停好車想要叫醒白瑾時，他看見白瑾被車內空調烘得粉粉的臉頰，還有那兩瓣微微分開的嘴唇。沈懷玉就這麼看著白瑾，直到白瑾自己醒來。

“……”白瑾睜開雙眼後，就看見沈懷玉左臂撐在方向盤上，正側著頭看自己。

“你看多久瞭……”白瑾擡手擦瞭擦嘴角，還好還好，沒有在沈懷玉面前流口水。

“沒有多久。”看著白瑾解開安全帶，沈懷玉扭頭拿起後座的外套。

“嗯……那我回去啦。”白瑾指指車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