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翼燃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跟着导航的提示一路走到小吃街，买了一堆各种各样的小吃，胡翼燃眼疾手快，趁着一桌人刚走立刻坐过去。

晚饭都还没吃，这个点确实是饿了，一坐下两个人就埋头认真吃了大半。肚子里有东西垫着了，胡翼燃才抹了抹嘴擡头看对面的人。……是有点不对劲。

“谈得不顺利吗？”

韩之随没有立刻回答他，咽下嘴里的食物，拧开水瓶喝了两口，这才看向他：“是有点。”

“哦？还能把你难到？”

“倒不是难不难的问题，”韩之随被他这语气引出转瞬即逝的笑，“只是有点难缠，涉及到金额方面的问题，我不太擅长谈判。”

“这次你们还要谈金额？不对啊，这个不应该是你的工作内容啊。”

“没有那麽正式，就是先沟通一下。”

胡翼燃若有所思：“那没事，就算这方面没谈拢也不至于直接黄了啊，后面只要领导决定了，就让专业的人对接洽谈就好了。”

“嗯。”

“你自己的业务板块有什麽问题吗？”

“目前来看，他们给的东西还比较模糊，目标定位也太宽泛了，”韩之随微微皱了下眉，难得露出点为难，“然而要求又很高，我问得细一点了，跟我对接的人又说得不明不白。”

听到这儿胡翼燃就懂了：“那你还要跟他们谈吗？”

“嗯，明天要去参加一个他们的会，或许这个会开完就能明了一点吧。”

“嗐，放宽心，初期是这样的，等这个阶段过了，到开发就是你的强项。”

“嗯，应该吧。”

看他这副并没有轻松多少的样子，胡翼燃失笑：“你以前都只做开发啊？”

韩之随明白他的意思：“就算开发也涉及很多沟通，但跟这个不太一样，这种类似谈项目的经验，我确实比较少。”

胡翼燃点点头，安慰道：“没事儿，从现在开始积累呗，领导看重你呢。”

“嗯，谢谢。”

“客气什麽，”胡翼燃坐直活动了下脖子，往周围看了看，忽然笑着说，“可能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小吃街吧。”

韩之随没说话，望向他等他继续。

“我们那边儿也有不少，你逛过没？”

韩之随点了一下头，转而又摇了摇：“我们家附近的比较少，我也不会特地去逛。”

其实根据如今相处的感觉来看，胡翼燃觉得他对吃的应该还算有兴趣，不过可能也是那种自己一个人的话就不会那麽在意的类型。

“我感觉最好吃，种类最丰富的还是我初中外面那条街，”胡翼燃垂眼看着桌上的袋子，“回头你要是愿意带你也去试试。”

“那就去。”

“行，我给你说有一家的炸串和卤菜很好吃，我只要去一次就会买，一直都吃不腻。”

“看来是真的很好吃了。”

“去年有一次，陈丁祥还约我过去了一回，”胡翼燃回忆起来还有点感慨，“那会儿我干什麽也没劲，他看不过去，非要给我介绍理发店，我后来还真去了。”

韩之随问他：“你现在也一直去那家理发店吗？”

“对啊，技术还可以，推荐给你。”

“好。”

虽然每个城市大多都有自己的小吃街，但受地域影响多少也有些区别，口味特色什麽的也不尽相同。两个人点了一堆，最后留下了两三样不太吃得惯的，趁着时间还没有太晚散着步回酒店。

路上有一搭没一搭聊，不知怎麽又聊回了工作，韩之随问他是否有过觉得自己不能胜任什麽岗位的时候。

胡翼燃有那麽一瞬间觉得这不像韩之随会问出的问题，他自己看着就不像无法胜任某项工作的样子，又怎麽会来问别人。

“肯定有啊。”

韩之随走在他身边，两个人的影子也并排在路上。

胡翼燃想了想先问他：“你觉得我是个能说会道善于交际的人吗？”

“看起来是能做好这些的。”

这个答案让胡翼燃笑了下：“其实我以前在生人面前社恐，也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交流，但是工作嘛，总是免不了跟人打交道，何况我换过好几个必须要大量跟人交流的工作。”

“一开始应该很难吧。”

“是啊，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总是有很多担心，每次跟别人聊什麽工作，聊完就觉得自己没发挥好，要麽没有很明确清晰地传达意思，要麽就是表达得不够有逻辑，反正诸如此类很多问题，也因为沟通出现过一些工作上的失误，”当初的郁闷沉重如今回想起来也不觉得有什麽了，胡翼燃呼了口气，“还是年纪小，没有经验，手忙脚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