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池秒了(260)

作者:臣在
池念森星眸一转:“酒红血珀。”

“酒红血珀究竟産于哪地,它是否如表面上所言,只是羯族的宝物?江笙声是礡国人,礡国与酒红血珀又有什麽关系?”陈栖忆连问多个问题,意有所指。

“原来我们都小看这个东西了。”池念森叹。

当年何平的失蹤被就是个蒙案,至今未破,这个传说何安从羯族带来的酒红血珀,究竟是哪里的东西,如今看来,竟然也有待考证。

而如今礴国蠢蠢欲动,就算现在只是斯琴和江笙声这等人出现,但仍然暗示着酒红血珀真正的背景。

或许,它就是礴国的宝物。

当年何安所言,只是掩饰之词。可怜偌大皇朝,居然无一人指出,居然无一人怀疑。

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池念森突然感觉到一种无与伦比的轻松和兴奋,眼前幻影闪过,告诉他,往前走,继续走,揭开当年的秘密,撕开掩盖下的虚僞,让故事重回正轨,让故事重来一遍。

这便是陈栖忆的第二个鱼鈎,万事俱备,只等那个人出面。

“现在杜崇明的事刚刚出来,朝中不少人都是惶恐不安的,免不了相互顾忌。而在这个时候,那个人便会求稳,因为若是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宁承运第一个解决的就是他。自然这是傻瓜的做法,但是等这阵风头过去,要再寻找恐怕更麻烦,你用抛砖引玉之计,酒红血珀是砖,真正的玉石将幕后势力连根拔除。”池念森道。

陈栖忆随手取下两支毛笔,一一摆放在桌上。阳光正好,透过窗射进来,在木桌上印下一道竖直光影,渐渐往上攀岩,绕过池念森的脖颈,绕过空气,落在墙上。

“眼下有两种情况,第一,他是蛮人,第二,他是礡国人,不管是哪一种,这时候但凡是个人都会选择隐身,要引他主动出来,一是利诱,二是威逼,你说说看,哪一种更好?”陈栖忆目光温和,转向池念森。

池念森微笑,轻吐道:“两者都不可。”

“原因?”

“利诱之术只可对付贪利者之人,那人能在之中隐藏如此之久,必定懂得贪多是大忌,能沉下的心的人,定是不贪不惠之人,又如何会中这一计。再谈威逼,他现在的目的是摆脱嫌疑,栽赃于他人,威逼对他无用,再者杜弗二人的事对于他已经是一种威逼,往往到了这个程度,这计反而不起作用,只会让他更往后退,藏在衆人之中,顺应大衆,成为大衆。”

陈栖忆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何解?”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池念森也笑,“他们这个组织人心不稳,不顾全局,互不相救,此为劣势,但是我们恰恰相反,此为优势。”

“不能正确认识自己,也就不能正确认识他人。”陈栖忆附和道,“还是那句话,万事俱备。”

“只欠一人。”池念森回答,“一个中转人,宁潇。”只需让他知道酒红血珀现在已经轮到何处,再看他动作,他的底细就什麽都清楚了。而做这件事的,最佳人选,就是宁潇。

敲门声再次响起,那名侍女缓步走近,手中拿着来自皇长子府的回帖。

池念森分外亲热地起了身,笑道:“斯琴姑娘,大皇子怎麽说?”

斯琴面上带着一点温柔,点了点头,表示一切就绪。

池念森挑眉道:“陈大人啊,你这副样貌,还真是宫里的通信码。”

“过誉。”陈栖忆半笑不笑。

次日。

宁承运勤政,上任后将早朝的时间从三日一次改为两日一次,今日天还未明,四品以上的官员便早已等候在殿外,池念森自然也在其中,他与其他人一样,身穿绛红色官服,头戴官帽,衬着白皙皮肤,愈发显得俊秀。

如星空般透彻的双眼深不见底,又明亮清澈,别有意味地环视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那群人。

短短一个晚上,格局就已有变化。他轻轻一笑,将目光收回,与衆人同跪,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衆卿请起。”宁承运沉稳道。

早朝似乎与往常一般没什麽不同,有事的上书,没事的沉默,只是青年皇帝在结束时不清不楚地说了一句。

“挺有意思的一件事,爱卿们也听听看,皇室画像怎麽会凭空多出一份?”

池念森垂下目光,唇角一弯,遂又快速遮去。

他的目的达到了。

现在就等那人,出不出来。

青山外,珠古寺。

此地信奉道教,香烟袅袅,营造出一种云烟之上的感觉。寒食节将近,这里最近是相当热闹。

男子浑厚的声音在一片烟雾缭绕中响起:“今日所讲,乃是名遂身退。持而盈之,不如其己;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贪图功名利禄之人,总是得寸进尺;恃才傲物之人,往往锋芒毕露;富贵骄纵之人,难免招来祸患。是以不为富贵所动者,是高尚君子;懂得散财者,是知‘天道’之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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