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30)

作者:呦呦是也


徐谨看他趴在桌上,两臂叠在前头,脑袋整个儿闷进去,生怕他把自己闷死:“这麽羞啊?”

慎洛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生硬道:“师父打吧。”

露出来的耳尖是深沉的暗红色,徐谨知道孩子是真长大了,便不逗他,轻拍了拍他的腰:“师父罚你,又不是为了辱你,你这副模样,别人见了倒以为为师欺/压了你去。”

慎洛听了这话,心里一涩,身/上却放松了些。

“按说你出去游历是好事,今日又是刚回来,奔波劳碌,本不该责你,只是两年多了,你同师父交个底,有没有什麽要说与师父听的?”

慎洛仍旧埋着头,在徐谨看不见的地方暗暗咬了下唇,道:“师父该知道的,洛儿都写信说过了,并无大事。”

徐谨叹息,他在孩子心里终究不值得信任,想起这些年相依为命,倾囊相授,只换来这麽一句谎言,多少热血都凉了一半。他提起戒/尺,尺端点点慎洛的/臀/:“为师告诉你。”

“是。”慎洛应下,本以为师父要同他说事,没曾想,片刻后便等来了一下狠/辣的戒/尺,脆生生的,打得他脑袋发懵。

慎洛两年多不曾挨打,戒/尺藤/条的滋味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如今骤然承了这剧/痛,额上一热,就要发出汗来。

徐谨没给他调整适应的时间,一连十下,以同样的力度打在那道伤/痕上,书房里仅有“啪啪啪”的清脆声响。

戒/尺稍停,慎洛额上果然冒出了汗,脑袋也胀胀的,不大清醒。

“这十下,是打你瞒着师父你与你兄长的事。”

“轰隆”一声,惊慌如同夏日惊雷,猝不及防地劈中了慎洛,师父知道了?师父怎麽会知道的?

“师父,从何处得知?”

但徐谨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撇下“忍着”二子,便提起戒/尺/抽了下去,这回往下移了位置 ,又是一口气十下,打出一道紫/红的肿/痕。

慎洛没脸像以前一样大喊大叫,只是死死咬着唇,这一轮过去,下唇已被自己咬得发麻,所幸没有出血。

“这十下,”徐谨照旧,告诉他受/罚的原因,“是打你以外出游历作为逃避,怯懦退缩!”

他怯懦退缩,慎洛暗叹,自己怎这般愚笨,自然是兄长告诉师父的,可是,兄长不是成婚了吗?难不成······

“啪!”响亮的责/打声打断了慎洛的思路,他没法一边忍痛一边思考,只得专心受/罚,好在只有十下,忍忍就过去了。鬓边一道冷汗顺着下颌线流到下巴,砸在桌上,慎洛在心里数着······七,八,九,十······啊,怎麽还有?好疼······

慎洛的手已掐住了臂上一处,他真的怕自己熬不住掉下去,又辛苦算过十下,身/后责/打才停。

“这二十下,是打你丢下你兄长一人,让他为了你二人的事,独自面对宁侯的怒火,九死一生。”

什麽?慎洛只觉不可置信,他缓缓擡起满是冷汗的脸,望着师父:“师父这话,何解?”

“等会自己问去。”徐谨就算再偏爱慎洛,这事也不能轻轻揭过,当初宁珵被打成那副模样,还留了病根,只罚慎洛二十戒/尺,说是做戏人家都懒得看,“趴好。”

慎洛等了一会儿,见师父没有松口的意思,只得又趴回去。方才二十戒/尺打出的那道伤痕比前两道肿得高,颜色也深些,得疼好几天。

徐谨将戒/尺往下移了点,携风抽上,正打在臀/腿交接那处。

“啊!”慎洛忍不住叫出了声,那地方不抗打,要是连着挨十下二十下戒/尺,他要疼死,“师父······”

“你觉得有脸叫你就叫!”本来徐谨是没那麽生气的,可是当他把这些事情一件件翻出来,火气哪里压得住?说着扬起戒/尺,更重的一下拍了下去!

“呜······”慎洛疼出了泪花,他已不是过去那个一挨/打就哭闹不已的孩子,如今疼哭,确实是忍耐已久的结果。

可是徐谨显然没有因此心疼他,而且因为全都打在一道伤上,疼/痛感越来越强,简直像是皮被扒了一样。

等到二十下打完,慎洛眼泪流个不停,止不住,徐谨由着他缓,许久才开口:“这二十下,是打你远游在外,两年半,十六封信,无一语提及你兄长。”

徐谨此话一出口,慎洛眼泪再次绷不住。徐谨打他四轮,每一轮都在增加他的愧疚,知道了真相,再回想自己写信时的赌气和幼稚,他只恨时光不能倒流,否则绝不会做出此等事来。

“对不起······”慎洛直接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徐谨放下戒/尺,拍了拍他的背:“好了,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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