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仲宣的性格和聪明程度，他一定是有所怀疑了。否则仲宣做不出偷偷进他房间翻找东西的行为。

仲宣回家时，段长川正在看电视。

小猪佩奇和她的弟弟正在大声哼哼。

段长川起身，“回来了。”

仲宣站在玄关处拖鞋，“嗯。”

“我是段长川。”

段长川忽然掐头去尾地来了这麽一句，仲宣不明所以，但配合，

“我是仲宣？”

段长川没回话，朝他促狭一笑，仲宣愣了两秒，眼睛忽然一亮，甩开沉重的书包，袜子都没来得及脱下，跑到段长川身边，凑近他仰视着与他对视，

“你恢複记忆了？！”

段长川感受仲宣都快迎上来了，哪有拒绝的道理，顺手环住仲宣的肩，让人能挨得更近。

仲宣有些好奇，问，“怎麽恢複的？”

“唔——灵光一闪，就恢複了。”

仲宣嘴巴张成鸡蛋大小，不疑有他，喔喔点头。

段长川全神关注，仲宣的小表情和神色，都在说：他很开心。

精神状态遥遥领先

“你看见段长川了吗？他头上怎麽绑着绷带呀，好显眼。”

仲宣才从办公室出来，听见前面几人在说话。

“喔？楼下那个打篮球的木乃伊是段长川啊？我还以为特殊人群呢，都没敢说。”

仲宣，“？？？”

他昨天应该是睡得太晚，耳朵幻听了。

“嘘——”

说话的人余光注意到仲宣，胳膊肘杵了杵身边朋友，示意朋友别说话了。

仲宣快步越过他们，往楼下走。

“那是仲宣，他和段长川关系很好的。”

刚刚杵人的同学对朋友说。对方看着仲宣气势腾腾的背影，张大嘴，

“啊…那就是仲宣，怎麽感觉，有点……红温了？”

段长川顶着绷带，刚刚走进教学楼，就偶遇商子期的狗。

“嗯？你咋总是战损皮肤？”

于瑞看着段长川摸下巴。

两人一起往教学楼走。

“男人的勋章。”

“。” 于瑞翻白眼。

红温的仲宣从转角走出来，出现在两人面前。

段长川眼里闪过一丝心虚，伸手擦擦额头的汗水。

“阿宣，你怎麽下楼了。”

仲宣冷笑。

于瑞自动和段长川拉开距离，避免被误伤。

仲宣抱胸，“你干什麽去了？”

“我？” 段长川指自己，“我下去散步了，楼上太闷了，下来走一会儿舒服多了。”

“诶？段哥你不打球了吗？”

二班黑皮抱着篮球闪现路过，看见段长川，打招呼。

“。”

段长川瞪一眼对方。

黑皮无辜摸头，他做了啥，两个人都要瞪他。

仲宣转身往楼上走，段长川看情况不妙，追上去。

狗腿地蹭蹭对方，讨好道：“就玩了一会儿，不打了不打了，别生气别生气。”

仲宣不理睬段长川，径直走回一班教室。

段长川伸长手挽留：“欸……”

于瑞在旁边吹口哨。

段长川回头，目光却越过于瑞，看向他身后，

“子期，你怎麽来了？”

于瑞猛回头，“你不是请假——？”

身后空无一人。

他回头看，段长川径直走进二班教室，并甩上了后门。

“……”

“子期你来了。”

段长川看向于瑞身后，于瑞穿着西装，难得装一下斯文老师。

于瑞和段长川不算对付，甚至懒得体面，

“又来这一招？你以为我会信，子期昨天就请假了，我来代课的，他来了我去吃屎好嘛？”

“直走十米左转，可以吃一口新鲜的。”

于瑞耳后声音传来。

他倏忽回头，商子期手里拿着一本书，带着银丝眼镜，俨然是来授课的。

仲宣低头憋笑，段长川哈哈大笑。

于瑞表情扭曲一瞬，“你不是请假去心理咨询了吗？”

商子期耸耸肩，叹了口气，“我两个客户，一个昨晚吃了安眠药，在医院。还有一个跳河被救回来了，也在医院。”

仲宣：“？”

好稳定的精神状态。

段长川听着蹙眉，问，“是不是在三桥跳下去的？”

“？你怎麽知道。”

三人齐齐看向段长川。

段长川脑袋上的绷带已经拆了，因为手术剪掉的头发也在逐渐恢複。

“那孩子啊，我捞回来的。”

仲宣默默无语，大家真是各有各的精彩，精神状态太优美了，他时常因为自己太正常而感到格格不入。

四人站在校门，商子期问：“马上都要二模了，你们出来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