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雪二话不说就拿走，仔细品尝了几口，放回去：“你这酒不对劲，过期了拿走。”

俞景川闭了闭眼。

杀人犯法吗？

本来就没什麽耐心，她这状态年年都有，只要嘴巴开始胡言乱语，说着没什麽逻辑的口语，再加上一点点落寞的眼神，他基本猜的十拿九稳。

闹腾到大半夜，俞景川直接给人盖上布，关上门走了。

打开手机，弹了很多消息。

罗颖南建了个讨论群，群名就叫“二中小分队”。

最新消息，庄文文把一个网名叫“k”的人也拉了进来，但很快就显示“群主已把k移出群聊。”

【庄文文：？】

【庄文文：罗颖南你他妈傻逼是不是？那是井康！】

【罗颖南：（截图）麻烦看清楚，群名叫“二中小分队”，他是咱学校的吗？】

两人激情开骂，俞景川看得脑壳痛，正準备收了手机去洗澡，王强在里面艾特了个人。

【王强：@％，学霸，我们数学老师布置了作业，听说咱班跟你们班做的题一样，能借你第五期的数学卷借鑒一下吗？下次请你喝奶茶（酷笑）。】

顾怀川虽然在群里，但基本都不说话，安静的像是一条称职的潜水鱼。

于是等了大半天，除了那两个有毛病的不断顶聊天记录，就没有那个A字头像的回複。

瞥眼右上角时间。

该睡了吧。

正想着，消息震亮屏幕。

【％：睡了吗？】

俞景川捏紧手机，脑袋又是嗡地一声鸣叫，连带着后脖子燥热一片。

神经。

你激动个毛线。

【帅爆天：已经躺好了。】

发完这句话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正要撤回，对方显示输入：【帽子忘还给你。】

俞景川回了个“嗯”，突然想起什麽，退出跟他的聊天界面，来到“二中小分队”。

不对吧？顾怀川没有睡，所以刚才的艾特他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

【帅爆天：你没看见王强给你发的消息？】

删除。

【帅爆天：王强在群里找你，你怎麽不回？】

又删除。

就这样界面沉寂了两分钟，顾怀川发了个：【？】

【％：第五期的数学卷记得做了，不会的拍下来发给我。】

俞景川慢慢睁眼：这狗日的就是看见了！

第 48 章

顾怀川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衬得五官更加清冷，唯独嘴角噙着笑意。

房门敲了敲。

“小川，睡了吗？”

顾怀川把手机放下，擡脚走过去开了门：“怎麽了妈？”

顾芳神情有些犹豫，顾怀川正在倒水。

后方叹息着说：“小川，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就是我们可能，还需要搬家……”

没听到回应，顾芳擡头，看到顾怀川注视着杯子边缘挂着的水珠，垂眸未语。

他们因为那件事离开双溪，也并不是直接转来明海，中间还去过其他城市学校，但待的时间都不长，因为每隔一段时间，他总会出现，然后用各种理由撒泼打诨。

“小川？”

“水。”

顾芳接过水，眼底微红：“小川，妈妈对不起你，我也没想到你爸爸为什麽就是不肯放过我们……”

“他不是我爸。”

桌面上的手机不断震动，除此之外，屋子里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半久。

“一定要转学吗？”

顾芳擡头：“你大姨他们说，张保国在四处询问我们的住址，只知道我们在明海，还不清楚我们具体在哪儿……如果你不想转学，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明海这麽大，他应该也不能马上找到我们。”

顾怀川声音很低地附和：“明海这麽大……”

顾芳回去后，顾怀川一个人走到“暖暖包”店门前，低头望着一处。

树影斑驳，照在隐藏不住的砖缝污垢。

-

张保国有赌瘾。

之前刚结婚的时候没看出来，时间久了，直到顾怀川出生，就他的印象里，他的这位父亲白天不在家，晚上也不在家，只有赌输了没钱了才会回家。

那时候，家里闹得一团乱麻，桌椅锅碗全扔地上，期间也不断遭到过邻居们的投诉，后来顾芳就会在张保国离开后，牵着顾怀川挨家挨户地买水果道歉。

“真不是我们说，你们家真的太吵了，隔三差五闹这麽一回，我们大人没啥事，可老人和小孩也需要休息的啊……再说，你们夫妻这样吵，你们小孩不膈应吗？”

五岁的顾怀川站在后面，本该天真幼稚的脸染着一层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深沉。

感觉到目光，他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