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颖南不解：“为什麽？”

“这样你就会经过转运中心。”

“……你好贴心。”

“应该的。”

烧到剩烟蒂，罗颖南拨开烟盒，从里面掏出新的一根，咬在嘴边点上，又给旁边递过去。

俞景川收着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景哥，你真喜欢庄文文？”

“我喜欢她？”俞景川皱眉，“我有病吧？”

“……”

罗颖南点点头：“唐突了。”视线下移，“不过你怎麽想着换风格了？”

“随便穿的。”

“随便穿的？”

身上喷香水，耳戴男士精致耳坠，挽起的袖子都是带着恰好分寸……

哪家这样“随便穿”？

“其实我觉得庄文文有句话说的挺对的，”罗颖南说，“景哥你是不是真有喜欢的人了？我真觉得你跟以前好像有点不一样，你以前从来不打扮自己的。”

“想装逼行不行？”

顾怀川这王八蛋，还说学霸，还说成绩好，去他妈的学霸，去他妈的成绩好。

自己分明如此帅气，竟然一句“可爱”就打发了。

啧，没艺术细胞。

罗颖南笑：“行啊，诶景哥——”他胳膊肘撞在对方身上，“你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什麽感觉啊？”

“不知道。”

“你怎麽回答这麽快？我都没说完呢！就是有没有见到一个人就紧张，开心，激动，反正就是情绪特複杂，但是又忍不住开心，总想着见到对方，挨着对方，做梦的时候梦见，睡醒还觉得恍惚，恨不得倒回去双手祈祷再续梦……”

“景哥？烟没抽完呢！你干嘛去？”

“不跟傻子聊天，回家睡觉去。”

罗颖南攀上肩膀，刚準备说什麽，对面走出来个短发精致女人。

俞白雪视线转动一会儿，抱手：“你俩——”

罗颖南沖着摆手，特乖地喊：“姐姐好。”

下一秒。

“两混小子给老娘把烟掐了！！”

“……”

经过一阵数落，罗颖南心想这辈子都没站这麽笔直，要是当年教官看见了，肯定会很欣慰吧。

俞白雪站在跟前：“罗颖南，一段时间不见，你小子胆子渐长啊，都学会抽烟了。一天能抽几根啊？”

“不多，嘿嘿，也就六七八根。”

“我要把这件事告诉你爸。”

罗颖南想也没想，摸着鼻子：“他还找我要烟呢。”

俞白雪脸部难得僵硬一会儿，扭头看向斜靠红墙的人，正色道：“还有你，我都不想说你，其他的事我暂且不管，你怎麽也抽？”

俞景川懒懒回：“因为我不抽烟，就该抽风了。”

“……”

罗颖南反着手机接电话，一顿匆忙回应，然后捂着手机：“姐姐我家里有点事，二仔快生了，我得赶紧回去，景哥，学校见……”

说完就跑，一转头人都没影了。

俞白雪皱眉：“他干嘛怕我？”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兇吧。”

俞景川站直身子要走，瞥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还是没理，往前走了没两步，站住回头：“喂，我饿了，要不要回家随便吃点？”

桌子上一堆菜没吃，旁边的酒瓶子倒得满地都是。

俞景川保持沉默，看向平时精致到一根头发丝儿的人，此刻正乱揉着头发，趴在垃圾桶里面干呕。末了，擡起头，眼睛像是被酒熏的。

熟练地蹲下，俞景川一边嫌弃一边抽纸在她嘴边擦了擦：“恶不恶心？”

“你嫌弃我？我可是你亲姐。”她说话带着很重的酒气。

俞景川偏头看她一眼：“又被甩了？”

听见这话，俞白雪瞪视：“老娘风姿绰约，怎麽可能被男人甩？老娘只会甩男人！甩他个十万八千里，连老娘的香屁都闻不到！”

俞景川挑眉：“那这次是因为什麽？对方脚臭还是腋臭还是口臭？”

“唔。”俞白雪站起来，身子摇摇晃晃，要撞到茶几，俞景川一把把人拉回来，蹙眉：“分了就分了呗，世上男人那麽多。”

“你个小屁孩懂什麽？”俞白雪挣开他护着的手，顺势倒在沙发，两手自然垂落身侧，“当你真正喜欢了一个人，你就知道什麽是……”

“你的每一任都是你的真爱？”

“嘶。”

“好吧你继续。”

俞景川起身绕到冰箱，取了蜂蜜和温水兑上，回到沙发时，俞白雪闷在抱枕，一个人在那儿失魂落魄，不知道的还以为鬼上身，俞景川考虑着要不要打个道士电话问问目前情况该怎麽做。

“喝点。”

“什麽？”

“最烈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