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45)

作者:酒乐不留君


叶晓包着一嘴馒头鹹菜直道:“我说大爷、你……好了。”

“啊?”

“就是……还不错!”

“你说啥子?”

一个说不清,一个听不清,一老一少相顾两无言,叶晓只好埋头又紧吃。

月上树梢头时,叶晓虽然只吃了个半饱好歹解决了一顿,这时他捎上剩下的半壶酒,也坐到了姜大爷的长板凳上。

“大爷,你这啥酒,怎麽这麽香。”

“也就放久了的桂花酿。”

“哦……大爷,请教你一个问题。”

姜大爷口吐烟云,擡眼望了叶晓一眼,便代表默认。

“要是从前有一个故友,再见时他与你不再像以前那般了,你说这是为什麽?”

“那还有为什麽,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关系淡了呗。”

“不是,不是那种变了,就是、就是……就是似乎不像同一个人,似乎从来不相识过,极其生分,却又不像那种陌生人……但是,呃……怎麽说呢……”

叶晓的话似是而非,模棱两可,他不知老大爷有没有听懂,反正他自己已经云里雾里了。

姜大爷叭叭两口,以沧桑的声音道:“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落语不经意,却问有心人。

叶晓的思绪停滞了好长时间,饶是如此堂而皇之的一问,他也试图在心中挣扎片刻,不愿承认,良久才缓缓道:“或许吧。”

“你为他牵肠挂肚?”

“应该不算吧,但我倒是确实在想如何回去面对他,哎……”

叶晓说着便灌了一口酒。

“年轻人,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直说吧,不要揣什麽谜语了,累。”

姜大爷将烟杆往板凳上敲几下,抖掉多余的烟草灰,“守得云开见月明喽,你这种小兄弟我见多了,整天寻死觅活的动不动就要出家当和尚,常伴青灯古佛,人家佛祖都嫌你们踩低了西天门槛。”

叶晓一听这话不对头啊,急言道:“欸欸欸,大爷你怎麽骂人呢,谁当和尚了,谁寻死觅活了?哪来的佛祖,你家的佛祖啊?本大爷……嗝……才不屑与其随波逐流。”

他已是酒意渐醺,几乎要前言不搭后语。

姜大爷不与傻瓜论短长,“吃完了没有,喝完了没有?”

叶晓将那壶酒倒得底朝天,喝尽最后一口缓缓笑道:“嗝……这下喝完了。”

姜大爷利落地收了碗筷,夺回酒壶,这就要去收回挂着的灯笼,叶晓一个歪身就顺势躺在那板凳上了:“给……给本大爷再打一坛酒来!”

姜大爷一声叹息,终于回去了。

虽说这酒名字是叫桂花酿,却用了味烈醉香之物作酒曲,窖藏多年,此酒只可浅尝辄止不可贪杯,否则就会一宿不醒。

……

叶晓东倒西歪地躺倒在那张长凳上,欲睡不醒,嘟囔道:“怎麽说忘就忘了……”

他向来只知剑走轻灵,刀行厚重,年少一身刚骨尚未知安身立命,但仍觉有人能叫他心水如烈酒,久久难以抹去。

惊鸿一见

孩童时期,清河便因宴三华的毒性而变得体弱,虽然有幸遇见当时仍在芫华堂就医的乌桕子,但其肺部受损需要长久的疗养,他能去的地方根本就不多,只能尽可能地静卧家府。

有段时期清府来了一些客人,府中满席长宴,只因他犯了咳疾实在不能出房门,可心中又生奇便瞒着管家姥爷跑了出去。

清河还记得,那是每年的中秋晚宴,宴席上满庭飞月桂,红罗绸缎拥栖百灯,夜空无云漫天孔明,而庭中有个与他一般大的孩子,在月下舞剑。

那孩子的剑法干脆利落,不思不挂,他仿佛擒住了明月光,让白玉色为他所用,剑刃浮光,瞳镶明月。

“谁。”

小少年的剑刃忽然停了下来,将剑端指向了清河所在的红梁柱,清河微微吃惊一会,才从红梁柱后探出了身子,以嘶哑的声音弱弱地开口道:“你、你好……”

清河的穿着不是正装,更是披肩散发,舞剑的小少年光是看到清河的样貌,就小声地吃惊了一下:“女孩子?”

小少年名叫叶晓,好像他就是下人口中提到过的府上贵客带来的孩子。

叶晓旋即匆忙地收回剑刃,将其背过身去又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抱、抱歉……本大…我的剑法粗糙。”

叶晓又在心里叫恨:早知道就多用点功了啊,脸丢大发了。

“不是,不是,你很厉害咳……咳……”

清河的咳喘劲又上来了,他扶着红梁柱根本就停不下来,满脸通红。

叶晓见势不对忙道:“额你……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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