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43)

作者:酒乐不留君


叶晓不仅如鲠在喉还像含了一把刀子,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也不过如此。

“娘的你想怎麽样?”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好好本大爷怕了怕了,你家少爷还没死搁那躺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一浪高过一浪,孟姜女哭长城再得一员实力干将,属实是是歇斯底里,引得东南西北路过或者看守的衆人齐齐向内探头,叶晓实在是脸上无光,只道:“看,看什麽看,没见过,没见过以泪洗脸吗?”

从四面八方伸过来的脑袋瞬间散去。

叶晓只好吸取教训将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他一步分作三步,蹑手蹑脚地靠近阿镜,然后尽量轻声细语道:“倒也没那麽严重,就是胃口不太好,本大……我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他吃什麽,多大的事啊?”

涕泪纵横的阿镜缓了一会,后知后觉道:“真的吗?”

“真……的,比金子还真。”

黄天在上后土在下,至少不是假的。

年少之心

叶晓本是想随便忽悠一通,好搞清楚清河到底想吃什麽,但实在拗不过阿镜的打破砂锅问到底,只好半推半就地让他先看看人,否则到时躺个十天半个月到底也瞒不住。

天已然黑了下去,但各处屋檐下明光锃亮,仍见篱笆生花猫叫狗吠,青瓦白墙沐月如雪。

临到时,叶晓才突然想起来什麽,问道:“我说小子,你家少爷……应该不怕黑吧?”

他之前走得急,竟然忘了点灯……

这时手持灯笼走在前头的阿镜,竟然少见的一本正经道:“大当家你说中了,我家少爷因为一场病出现过幻觉,所以至今睡前都要有人看着,怕黑也是在所难免的,你问这个做什麽?”

阿镜不知道的是,清河生的病是被人下了毒。

他的话音刚落,便直觉得有个人飞身而过,再回过神来时叶晓的人影都见不着了。

……

“阿晓,你睡觉会一个人吗?”

“啊?我一直是一个人哪,哪个男子汉大丈夫睡觉不是一个人的。”

“嗯……真好啊,哈哈。”

只忆那年小桥流水,和光同尘年少亦无知。

叶晓火急火燎地赶回小院子,只见周边一片漆黑无光,他打开门直喊道:“清河!”

屋外阿镜的声音也是由远及近:“少爷——”

“……阿镜?”

月光是怜人的,叶晓借着这影影绰绰的光影摸到了床畔,走近一瞧清河却早就已经不在床上,他卷着一条褥子蜷缩在床畔边,手足无措。

叶晓刚一低身凑近,清河便拽住他的半条胳膊不肯撒手,声声道:“你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清河止不住地在发抖,就像幼鸟向母怀,但求些许依偎,他不知来人究竟是谁,无法抑制的本能早已不容许他作何分辨。

遍体鳞伤的小猫,忽然间扑进了某个人的怀里,那几无防备之心的模样,叫人如何不生恻隐之心。

叶晓又觉得猝不及防,他从不知体贴,不露脆弱,他怎知如何去安抚清河,那只想去抚背的手臂便一直悬而不决。

也许那时林子里的清河更是怕黑……

直至屋内开始亮堂,叶晓才开始后悔自己愚笨,人愚,心笨。

“少爷?”阿镜点上烛火叫道。

火光浮动的片刻清河才终于松懈下来,可他认出叶晓的一瞬,就唯恐避之不及地撒开了人,不如不见。

叶晓有些怅然若失,但见了清河苍白如纸的脸色,还是不由分说地将人一把拎起来,揽回了床榻上。

他真轻……

“你干什麽——”

清河清俊的脸庞旋即变得怒目切齿,不过纵使他再横眉竖目,也还是眸如明星更流若涧水,于身于心,他都不适合生气。

“躺好,上药。”

叶晓的声音不温不火,却是毫无商量的余地,清河有那千百个不情不愿,可惜手脚被束缚又只好无可奈何,只有嘴硬:“不用你假惺惺…嘶……”

这会阿镜已经灭了灯笼,看见床畔边叶晓将清河压糯米团似的情景,更是宽衣解带衣不蔽体,以为是他少爷要遭人不淑,茶楼里的话本他可听多了诸如“小姐心许穷书生,父母嫌贫独爱富,纨绔子弟求不得,就来霸王硬上弓”的戏码,遂忙不叠地要去跟人拼命。

阿镜情急之下一时难以找到称手的东西,可是身出既遂,就端起身旁早已凉掉的几碗粥,往正要给人上药的叶晓的头上浇了过去……

他疾言厉色地又喊:“放开我少爷!”

叶晓登时不仅从头凉到了脚底,那滑溜溜黏糊拉几的触感顷刻间充斥了全身,还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残羹冷炙的味道,他是瞬间炸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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