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涉的母父是金环蛇，金环蛇的毒素是一种神经毒素，他的父亲是森蚺，我想他应该是继承了一些母父的毒液，但很显然，被血统稀释了。”胡离的声音冷了起来，他肯定生气了，白书有些洩气地想，“你应该是食用了他的毒液，虽然只是産生了简单的神经幻觉，但依旧很危险。”

可是……他做了什麽事，能让杜涉对他使用自己的毒液呢？白书有些疑惑，他又仔细想了想当时的情景，他似乎的确没有干什麽触碰对方雷区的事，嗯，他记得给杜涉道过谢，接过他递过来的开果器，他们就开始讨论俄罗斯套娃了。

俄罗斯套娃……说真的，做工那麽精致的套娃，为什麽要扔掉呢？看杜涉的样子，自己应该也很舍不得吧，亮晶晶的……亮晶晶的什麽？

“……牙齿。”白书一下子从座位上直起了身子，表情惊惧地抓住了胡离的衣袖，“你之前说，尸体的牙齿都不见了对吧，我记得，他家的电视柜上摆的俄罗斯套娃，嘴都是镂空的，镶嵌上的东西不像是玻璃，更像是……更像是人被打磨得发光的齿列，那天遇到的时候，他全部都扔掉了……”

他说完，整个会议室都陷入了沉默当中，直到胡离拉开皮椅，径直站了起来，声音冷静地道：“‘121连环碎尸案’专案组以杜涉为主要嫌疑人，现在立刻去申请上级的逮捕令，送到最好的心理医生那里，48小时以内，务必查个清楚他究竟是不是人格分裂。”

兄弟

“昨天上午九点整，警方出动市直属特种部队，逮捕了‘121连环碎尸案’重大嫌疑人——Lover高级珠宝定制公司的总裁杜涉。目前为止，网上关于案件的舆论铺天盖地，警方在这里提醒各位市民，在发布会前，不要轻信任何谣传……”

胡离划着手机的屏幕，上面是乱七八糟、良莠不齐的网络评论，有晒出杜涉优秀的社会阅历、来说明他是被误解的天才——孤儿院出身，凭借自身实力，年仅20岁就创立了A市最大高级珠宝定制公司，并且热心公益，回馈社会，这样的人怎麽能是兇手呢？

“A市警方滥用职权，逮捕无辜商业天才”、“热心公益、回馈社会，这样的人有错吗？”等等诸如此类的舆论报道，简直如同潮水一般铺天盖地而来，矛头直指A市警局。

“还没好？”

胡离烦躁地关上了手机，在烟灰缸里随手撚灭了烟，里面已经积攒了有小十个烟头，他从逮捕杜涉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在警局待着没有走动。杜涉被逮捕后，直接送到警局内的审讯室，由A市最专业的心理医生火速开始检测，现在已经过去了12个小时，午饭和晚饭都是泡面，而且——他已经整整12个小时没有见到他的小白鼠了。

“没有。”

回答他的不是副队长季鹰，也不是办公室里任何一个人，而是一个推门而入、穿着白色医生服的年轻男人。男人长得很是秀气，只是站在那里就像一株亭亭玉立的水仙，十分有气质，他的脖子上戴着Omega标配的防咬环。

“阮菟。”胡离看见他进来，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又拿出了一根烟，正準备点火，却被一只修长的手阻止了，那只手直接把烟从他嘴里拿了出来，扔到了烟灰缸里：“禁烟？”

阮菟说着，朝着墙上贴着的禁烟标志戏谑地看了看。

“行，行。”胡离巧妙地避开了和他的身体接触，朝后靠去，倚在了身后的皮椅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拆开包装纸含在了嘴里，“怎麽样了。”

“已经可以断定他是人格分裂，但是我们现在在想办法引出他的里人格——他的里人格藏得很深，很有可能是我们没能接触到核心，还需要暗示和引导。”阮菟的目光落在了胡离叼着的棒棒糖上，“你的？我和你接触这麽多年，你可不像是能随身携带这种东西的类型啊。”

“老婆塞的。”胡离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看了眼手表显示的时间，随手拿起桌上的手机，“我去看看。”说完，就大步离开了办公室，朝着密闭审讯室的方向而去。

“结……结婚了？”

阮菟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只不过就一天的时间，胡离就闪婚了，他立刻回头去看季鹰，对方一副懒散的样子，把书扣在脸上假装睡觉，显然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更别说回话了，还是一边好心的小周对他解释了一下：“阮医生你不知道，老大昨天刚结的婚，还把嫂子带过来了，好像是个鼠族的Omega，小胡总还给敬茶了。”

鼠族？狐貍和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