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个怨种前夫(77)

作者:妤芋


落地窗面对着一个十字路口,街对面有一家连锁超市。

‘你下楼,拉住他的手,要他陪你出去。他问为什麽,你就说想和叔叔说悄悄话。到了这儿,你对他说,你要吃棒棒糖,又大又粗的棒棒糖,但必须是这家超市里的草莓味棒棒糖。’

柏砚用手在玻璃上指着姜冻冬要走到的位置。见姜冻冬伸直了脖子看清楚后,他接着说,‘你不可以和他一起过马路,你要在路边等待。’

姜冻冬迷茫地看着柏砚。可柏砚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他盯着姜冻冬,绿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如果你做不到,我就不理你了,冬冬。’

在尚未开灯的玩具室里,柏砚一半是光,一半是影。他注视着姜冻冬,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庞上,深绿色的眼睛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瑰丽。

姜冻冬不想柏砚不理他。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因此,他按照柏砚说的那样,他牵着中年alpha来到柏砚指定的位置,依葫芦画瓢照着柏砚的话念了一遍。念完了,姜冻冬莫名其妙地发现叔叔的情绪变得无比高昂,他亲了亲姜冻冬的脸,立马闯上了马路。

紧接着,一辆大货车飞驰而过和他迎面相撞。

货车开得又快又猛,六个轮胎依次从中年alpha的脖子间碾过,刚刚还捏他脸颊的叔叔,眨眼间便头首分离,身体从半空中”嘭——“的一声落下,脑袋在马路上咕噜咕噜地滚得老远。

温热的鲜血溅到姜冻冬的脸颊,他傻傻地望着眼前的车祸现场。

忽然,心有所感,姜冻冬擡起头,他看向背后三层楼高的别墅,那里面十二岁的柏砚正站在玩具屋的落地窗后。他垂着眼,居高临下又漫不经心地注视着脚下的虫子们。满意地见到了父亲的尸体,他冷淡地和姜冻冬四目相对。

也许是因为一起长大的柏砚更重要,也许是因为冥冥之中感知到了什麽,治安员询询问案发现场的姜冻冬有没有异常发现时,姜冻冬摇了摇头,做出受惊的模样。

等治安员离开了,姜冻冬再次擡头。柏砚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他正缓缓地对他露出笑容。

那是姜冻冬第一次撒谎,也是柏砚第一次对姜冻冬笑。

这次意外事故,给柏砚和他的母亲带来了巨额的财産。靠着这笔钱,柏砚摆脱了他的家庭。十六岁,他顺利地和姜冻冬一起到首都求学。

后来,姜冻冬长大了,他逐渐明晰童年时他以为的温柔叔叔想要对他做什麽。这件事成了他和柏砚的共同秘密。

‘如果我把这都是你让我做的告诉给治安员了,你会怎麽样?’姜冻冬这麽问过柏砚。

那时,柏砚看向姜冻冬的眼神和此刻一般无二,茫茫无物。

‘那我再也不会理你了。’他说。

姜冻冬松开了手,柏砚摔到地上。

谈话屋炽白的吊灯不安地晃动着,将屋内两人的影子蕩得支离破碎。

“柏砚,你背叛了我。”姜冻冬站起身,他背对向柏砚,不愿再看柏砚一眼,“我再也不会理你了。”

姜冻冬说完,推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厚重的门“啪嗒——”关上。姜冻冬没看到的是,门后柏砚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垂下的长发遮住了他所有的神情。狭小的屋子里,他自言自语,“不要不理我,冬冬。”

为了逃脱配种,姜冻冬行动得很快。

他当晚递交了前往交锋区的申请。那是和虫族交火的前线地带,每天都有数不胜数的人死亡。审批的人尚未接到上面要扣留姜冻冬的通知,见到这申请顿时乐了。基地里多的是想在后方明争暗斗的精英,就缺敢死的愣头青。极迅速的,十分钟内,姜冻冬拿到了回执。

他离开了安全的沼泽,逃向更危险的战场。

基地的高层反应过来时,姜冻冬已经归入了前线的武斗派。高层立即向前线发出遣返姜冻冬的通知。武斗派的领头认为姜冻冬这个omega是个麻烦,但她觉得基地高层更碍眼,‘白皮猪没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

彼时,人虫战争进入白热化阶段,每天死亡的人数多到头皮发麻。三性星系的壁垒全靠武斗派拿命在填。再老道的政客也不敢此刻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基地只能迂回,从姜冻冬身上入手,可姜冻冬无父无母,唯一算得上有关系的丈夫柏砚,本来就是保守派的一员,还疑似已经感情破裂,被他揍到骨裂。

基地警告姜冻冬尚未完全摘除腺体,他将永远无法评定军衔,姜冻冬无动于衷。基地停止提供抑制剂,胁迫姜冻冬回去,姜冻冬就从黑市购买旧式抑制器。

旧式抑制器,也被称为贞操锁。这是过去将omega视作性资源的时代所创造的産物。金色的环上镶满了9个圆形的暗扣,暗扣下是扎入皮肤的针,每口针都对应着一个穴位。佩戴它,针会导入电流,麻痹穴位,以此延缓omega的发情期。但这样的延缓是暂时的,一旦被解开,那些被压抑的欲望会成倍地爆发。而解开贞操锁的螺丝刀由alpha掌握。他们通过这样的的方式控制omega的情欲,使得自己永远成为支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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