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个怨种前夫(236)

作者:妤芋


裴可之很上道,相当给面子地赞扬了我的园艺能力,“真是了不起,”他说,“不仅把院子打理得这麽好,还学会移植了。”

我听了他好几筐夸赞,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才心满意足地挂断了通讯。

等老盐水腌制得七天以来,我物色好了仔姜,豇豆,贡菜,还有青笋。

我就爱吃这种脆的泡菜。趁牙口还不错,我準备大吃特吃,争取把下辈子的额度都在这辈子吃完。

夏天热起来,人就容易没胃口,考虑到这一点,我订了足量的菜,打算腌好了分一些给小缘、莫亚蒂、姚乐菜,还有三道。他们五个是我认识的夏天不吃饭,全靠喝水活着的仙人。能活到现在还真不容易。

晚上奚子缘回来了,他的两天假期被压缩成了一天半。

他的脸色苍白,神情恍惚游离,眼下挂着浓浓的黑眼圈,走路都踮着脚尖,连走带飘。要不是我盯着他,他能把茶壶的热水倒自个儿手上。活脱脱是被工作拳打脚踢,折磨成为了社畜鬼。

我看着他的样子,不免关心,“怎麽了这是?”

奚子缘趴在桌子上,将下半张脸埋进臂弯,他露出蓝色的眼睛,巴巴地望着我,“有十天没有睡觉了。”他说,“黑狗——那个十五年前销声匿迹的连环杀手,又出现了。”

黑狗首次被发现,是在二十年前,D2036年夏天的傍晚,由一个居民报警,抱怨他的邻居已经一个月不打理草坪了,任由花园杂草丛生,影响整个社区的绿化。

治安局对这种投诉司空见惯,当即安排三个治安员上门进行口头教育。然而,到了门口,敲了快十分钟的门,屋内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在其他两人开完罚单,贴在门口,準备离开时,随行的老治安员敏锐地察觉到不对的地方。他先让同事申请了搜捕令,随后便一脚踹开门。

‘嘭——’的一声,大门轰然倒塌。事实证明,老治安员的感觉是对的。

这间屋子的地下室堆满了人类的骸骨,骸骨被剔得一干二净,光滑得如同石头。男女老少,不分性别,应有尽有。兇手似乎没有目标人群,他只是袭击人类,任何他看到的人类。屋主一家五口也在其中,受害者一共131人。兇手不知所蹤。

这个案件当时撼动整个了刑侦科。原因无它,仅是兇手的反侦查能力过于强悍。所有去调查的科员,都铩羽而归。兇手像个孤魂野鬼,避开了所有监控与安保系统,屋内甚至没有指纹留下,可以说是连活着的线索都没留下。

唯二的特别之处,只有一楼墙壁上放置的巨大十字架,正对着餐桌,以及二楼阁楼处贴满了誊写诗歌的白纸。也是从那时起,兇手被命名为‘野鬼’。无法抓住的在野的鬼。

由于线索不足,野鬼成为了悬案。直到五年后,D2041年,奚子缘入职,又在两屋子里发现了同样的情况:堆积人骨的地下室,对着餐桌的十字架,贴满诗章的阁楼。

这次有了新的发现,在第三间屋里,兇手走得太过匆忙,留下了些许生活痕迹。更好的是,转角的监控拍下了兇手的背影,一个披着黑色外套,身材纤细的alpha男性。

当时的首席侧写师对兇手的侧写结果是,‘alpha男性,身材纤长,身高在176到182之间,手指修长,没有指甲盖,肤色偏白偏青色,是某种宗教的狂信徒,有受虐和施虐的倾向,存在精神分裂之类的精神疾病。非常聪明,精通化学,杀人的动机是为了献祭,他相信杀死人是在拯救人。’

说完了,侧写师扔开资料,瞥了一眼角落里记笔记的新人们,‘菜鸟们,有没有什麽要问的?’

新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说话。奚子缘坐在最后一排,盯着屏幕上的信息,‘不是献祭。’他小声地说。

会议室忽然安静了下去,所有人都看向角落里神情畏缩的奚子缘。突然被注视,奚子缘受到了惊吓,差点儿弹跳起来。那时他还很年轻,连说话磕绊的毛病都才纠正不久。侧写师来了兴趣,要奚子缘多说说。

奚子缘不安地搅着手指,他的目光与侧写师交彙一瞬,又惊慌地移开,移到墙壁上。他看上去胆小又羞涩,根本不似刑侦科的一员,‘他出身在一个狂信徒家庭,但他不信奉任何宗教。’

侧写师用激光笔圈了圈屏幕上与宗教相关的线索,‘那怎麽解释这些?’

‘十字架是为了做餐前祷告,他相信这种虔诚的行为能净化心灵,让他的口腔能更好地品味食物。’奚子缘回答。

‘阁楼的诗章和这些呢?’

‘我不太清楚,长官……’奚子缘有些犹豫,他低下头,望着脚尖,这个半蜷的动作让他稍稍获得安全感,‘但我感觉这些摆件是习惯所致,他或许只是在複刻原生家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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