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只是在演戏(40)

作者:归檐


这是他们同行的第二十日,他以往总是独身一人,来去无蹤了无牵挂,却是未曾料到现下却有人一同行路。

总归,带着一个人倒不如以往想地那般麻烦,虽然聒噪了些,却也热闹。

沈云集接了一手的雨,秋雨凉凉,手指头也被浸地冰凉,他收回手,等到手上水都晾干了,伸手扯扯殷羽的袖子,“我知晓你是不爱说话的人,倒也没想到这麽不爱说,你倒是回我一句啊?”

“……”殷羽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扯着的衣服,片刻后开口,“我在听。”

“只是听可不行,你若是一直不说话,只我一个人说,那多无趣。”

“你说,我听着便好。”

沈云集无奈道,“没了回应,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了”,他回头看看桌上的酒盏和小菜,可惜地摇头,“早知道就不带你来酒楼,竟是连酒也不喝,酒不喝也就算了,小菜也没吃几口。”

殷羽跟着他回身,目光落在他皱起的眉宇间,半晌,开口,“以后不必来了。”

外边的酒菜,总是吃着不安生的。

沈云集这次倒是没嚷嚷着说不行,点点头,道,“不来就不来,我一个人喝酒也没什麽意思”,他摸着下巴,忽然好奇道,“只是你从来不喝酒,肯定是一杯就倒吧?”

殷羽摇摇头,诚恳答道,“未曾试过,不知。”

沈云集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坐了下来,喝了口酒,霎时亮了眼睛,“这酒滋味儿不错!”

他在京城喝过不少好酒,都是上乘的,这酒楼里的比起以往他喝过的,别有风味,竟是不相上下。

提起京城,沈云集又想起自家,那日他离开后,他父亲定然是派了不少人寻他,他走时留了封信,只是藏的隐秘,也不知道他兄长找到没有。

想到此处,他仰头道,“殷大侠,青州距离京城不知有多远?”

“约莫五百里。”殷羽在他对面坐下来,说完,又道,“不必叫我大侠。”

沈云集来了兴趣,“不然叫什麽啊?你本来就是大侠嘛!”

他用手指在酒杯里沾了一点酒水,在桌上端正地写下“大侠”两个字,“听起来多气派,我也想让旁人叫我大侠呢。”

他小时候就想去学武功,可他父亲不让,整日关在书房叫他读书,别说是大侠,现在他是一点腿脚功夫都不会。

殷羽看他面上神色变换,猜想他这又是想到小时候的不如意事了,这一路上可是同他讲了不少。

“我说过,直呼名字便可。”瞧见沈云集遗憾的模样,他又道,“那些只不过是虚名,无需在意。”

“你这莫不是在安慰我?”沈云集擡头,殷羽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转过了脸。

他一下便笑了,“还真是啊,你好不会哄人,日后哪家姑娘愿意和你过日子!”言罢,瞧了瞧殷羽,又小声嘀咕,“不过若是只看脸,那必然是有很多姑娘喜欢……”

殷羽自然是将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一时无奈,“莫要胡说……”

他忽地神色一凛,一把捞起沈云集,寒剑出鞘,淩厉剑气骤然劈开,当啷一声,银光一闪,一支银箭摔落在地,已是断成两截。

沈云集尚未回过神来,紧紧搂着殷羽的腰,“大侠!方才那是……”

话未说完,耳边有风声呼啸。

殷羽携着他飞身至栏杆边,纵身一跃。】

这是真摔的,楼下垫了软垫,两个人结结实实摔下去,被软垫弹起来又落下去。

因为刚才的动作,奚琢还搂着戚寒洲的胳膊,整个人有半个落在他身上,一落地,怕压着人,就撑着身体要站起来,却没撑起来,腰上一股力道不轻不重地压着他,刚一擡起身,就再度落回去。

奚琢只得一只手撑着垫子,好让自己的重量别全部压着人,可垫子软,手撑着,软垫也被压的下沉,拉开的间隔就这麽缩了回来。

他想说句话,可一低头看见身下人的脸,忽然就什麽都说不出来了。

戚寒洲直勾勾盯着他,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麽,脸上的神色依旧是刚才在戏里的那样,叫人分不清是戏中还是现实,奚琢有一瞬间被他代入,在剧里的称呼险些要脱口而出。

在一起拍了这麽久的戏,他不是没有发现过,戚寒洲确实演的极好,可也演的极深,每场戏下来,会有那麽几分钟还是戏中人,只不过这几分钟他总是一个人待着,看不出端倪,可自己和他演戏,离他最近,久而久之,自然能看得出来这一点。

现在大概也是这样。

忽地,腰间的手松开了,奚琢感觉到一只手扶上自己的胳膊,下一秒,他整个人被拉起来,戚寒洲轻轻捏住他手腕的手松开了,嘴角勾起,那张脸立时明媚起来,不再是冷若冰霜的殷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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