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难开(59)
作者:呆弱目机
徐嵩盯着王瑾弋头顶纱布中心的血迹静止了几秒,出拳的右手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
他把右手塞进裤兜,侧身绕过王瑾弋,离开了酒店。
王瑾弋唇色苍白,他保持捂肚子的动作好一会才缓过劲。
他捡起渔夫帽戴上,咬牙在门口又站了几分钟,才再次拍门:“赶紧出来!”
王应岑乖乖地把门打开,怯懦地喊了声:“哥哥。”
王瑾弋目光锐利地盯着他:“现在跟我去医院,给皇叔下跪道歉。”
王应岑默了几秒钟,点头:“好。”
到了医院,王应岑扑通跪下:“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皇叔已经醒了,斜着眼睛看向窗外。
皇叔儿子神情有些疲惫,他拧着眉,直视王瑾弋的眼睛:“别搞这些虚的。医生跟我们说治疗费大概需要一百万,加上小卖部的货品和精神创伤费,一共120万。少一分,我们就法院见。”
其实医生跟他说的是大概30至50万,他想趁机捞一把。
“是我们的错,该赔。”数额太庞大,王瑾弋深吸了一口气,他说,“但是,我弟弟之所以放火,是因为明明只卖五块的薯片皇叔却卖他八块、十块。事件因皇叔贪小便宜而起,而且,我的头也被你打伤,如果真的闹到法院,法官最后下什麽结论谁也说不準。所以,赔偿金额方面,能否再商量。”
皇叔儿子思索片刻,他走到走廊尽头打了个电话,然后走回来,说:“你少给我胡编乱造,我告诉你,不管是上法院还是上天庭,说破天也是你们的错。但是,看在你们家孤儿寡母的份上,我大发慈悲免去五万,115万,没有再商量的余地!”
小卖部的货品早被烧得七七八八,只要咬死了不认,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爸有错在先,就算真的上法院也不怕。
王瑾弋让王应岑在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跪了两个小时,期间被护士屡屡劝说,他见皇叔儿子确实不会再改变心意,就带着王应岑回家了。
一回到家,王瑾弋就从储物柜里找出铁环,把王应岑锁了起来:“什麽时候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我什麽时候给你解开!”
陈琼急得眼泪直掉:“瑾瑾,怎麽办?本来就还欠三十多万的债,现在又来115万……”
王应岑不是王瑾弋的亲弟弟。
是好多年前,王瑾弋一家三口去海南旅游,捡回来的。
当时王瑾弋九岁,他跟只有两岁的王应岑玩得非常开心,很喜欢这个小弟弟。
沙滩上有很多人,有的玩水有的建城堡。
然而,天色越来越暗,王瑾弋一家要回酒店,但王应岑的妈妈说去上厕所却一直没回来。
王应岑被遗弃在沙滩上。
王瑾弋家就把小男孩带回了洛城。
王应岑的到来,给家里增添了很多快乐。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王应岑逐步成长,他的异常渐渐浮现水面。
王应岑平时看不出什麽,和所有男孩子一样调皮捣蛋,但是,一旦发起脾气来,轻则砸墙摔东西,动则毁天灭地。
六岁的时候,仅仅因为流浪猫对着他喵了一声,就用砖头把猫砸死。
七岁,王瑾弋吃了他一颗糖,就拿菜刀砍伤王瑾弋。
在学校更是,同学上课打瞌睡,不小心碰到他,他二话不说,搬起凳子就要砸人。
陈琼带王应岑去医院检查,查出来是超雄综合征。
医生说,如果不加以引导和管束,超雄儿童长大后可能会出现反社会人格,成为“社会毒瘤”。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王应岑才被遗弃。
医生的建议是,除了药物治疗之外,最好对王应岑的行为采取“以暴制暴”,通过强制手段,来磨练他怎麽控制自己的脾气。
于是,家里就给王应岑制定了一系列的训练项目,例如每天必须练球四小时,拖地、洗碗,只要力所能及的家务都要分一点给他做……
一旦不从,就锁起来用皮带抽。
前几年,用皮带抽王应岑这件事都是王瑾弋他爸做,他爸死了后,就是王瑾弋做。
时间充裕的情况下,王瑾弋还陪着练球。
经过多年的干预治疗,王应岑的脾气改善了不少,很少主动去打人。
但今年上半年,却把同学的一只眼睛戳瞎了,对方家长提出赔偿五十万,截止到目前,还欠三十多万没还。
因为这事,学校也不能去了,只能呆在家里。
王瑾弋坐在椅子上抽烟,他说:“徐嵩,就我同桌,他其实就是我之前拍短剧的工作室的老板,上个星期帮岑岑的也是他。他公司涉及的业务很多,我明天去问问,看还有没有适合我参与的类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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