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厂厂公遇见西厂厂花(132)

作者:风烟挽


小孩毫不客气地接过:“我叫田粮,田地的田,粮食的粮,你们两个呢?”

“我叫温瑜,温……”宋玦温了半天也没温出个所以然来,他本想说温润如玉的温,瑕不掩瑜的瑜,可对乡间稚童来说却太过晦涩难懂,犹豫之间又不知用什麽浅显之词。

周彧接话道:“我叫周彧,周围的周,玉佩的玉。”

宋玦看向周彧,仿佛大开眼界:“温泉的温,鲫鱼的鱼。”

田粮摇头晃脑,颇为自得:“哦,我记住了,‘周玉’,‘温鱼’嘛。”

于是乎,三人坐在火堆前,分完了一整只兔子,聊得也颇为开怀,更多的是宋玦周彧二人听小孩摇头晃脑地吹牛,时不时地再夸上一句厉害。

“我跟你说,这村里的小孩儿都听我的,我是他们的老大……”

“想当年,我还见过老虎呢,他们都吓得尿裤子了,就我没有……”

……

清风明月为伴,也不知这样吹嘘了多久。

直至远处呼唤田粮的声音响起,田粮慌乱地起身,随意地在衣裳两侧擦了擦手道:“这几只田鼠就送给你们了,我吃饱了,我先走了。”

说罢便匆匆沿着另一条小道往村庄的方向跑去,步伐之快不出片刻便消匿在了夜色中。

“我才不怕他们,他们哪里敢打我?”宋玦有样学样,惹得周彧大笑起来。

宋玦扯过周彧的衣袍擦拭手中的油污,素来会撩拨人的宋玦见周彧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竟难得地生出几分羞涩,遂倾身啄了一下周彧的唇瓣后起身:“我去取水来熄火,若不小心些,恐怕引发山火,招致生灵涂炭。

至于这位田粮小友留下的礼物便由阿彧收拾吧。”

月至西天,收拾过后他们也该回去了。

风雨相伴,山川为友。

刀剑鼓角替代书画琴筝,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乱世之中又岂能独善其身。

他们选择踏上了这条征程,亦不知何时会结束,或许五年、或许十年、或许数十年、或许一生。

百姓经不起战事,天下却需要统一。

群雄割据,战火四起,也只有统一了才可能会有长久的太平。

这样的牺牲值得吗?他们能等来那一日吗?其实在选择了这条路的时候,心底便无数次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值得。

水间稻田里的蛙鸣、那位性子跳脱的田粮小友、在月色下酣眠的村庄……

而他们要守的,不正是这样的人间吗?

二人携手归去,周彧难得地唤了宋玦的全名:“宋玦。”

宋玦满含笑意地应了声:“嗯?”

却不见周彧言语,满是挣扎之色,似乎有什麽为难的大事要与宋玦商议,沉默良久过后,才听得一声:“我爱你。”

那声音仿若轻烟,当即便被吹散在了风中消逝不见。

他家阿彧对待外人总是牙尖嘴利咄咄逼人,对待亲近之人却那样地不善言语,虽知周彧的深情,却只听他说过几次喜欢,这是第一次听他说爱。

宋玦一只手攀上周彧的背脊,迫使对方停下了脚步,明明夜色间只有彼此,他却以手掩声在周彧的耳畔说着悄悄话:“知道了知道了,我也爱你。”

番外一,苏定南和江静宜

1.

“江大夫在吗?苏将军中箭了,请你赶快去一趟。”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江静宜在帐中救治重伤的兵卒,便听得苏定南的副将在外面大喊大叫。

在军中为着方便,江静宜都是作男子打扮的,长发用头巾束起,好似一俊俏的后生,江静宜有几分不耐烦,喊了声:“将他送到这里来。”

“哎呀,江大夫,我知道你治病救人不看身份,就请你跑一趟吧。”那副将急吼吼地行至江静宜面前,跪地一拜,“苏将军是三军主将,身份重要耽误不得。”

“走。”话虽如此,在方才江静宜就已经开始收拾药箱了,苏定南的确重要,于大局、于三军、于百姓、于国家而言都太过重要。

副将起身,殷勤地接过江静宜手中的药箱:“江大夫请。”

江静宜跑得比副将还快,看副将着急忙慌的样子,生怕救治不及,我军损一员大将,结果至苏定南帐中,发现他还能坐在塌前饮酒。

“给我。”江静宜接过了药箱,行至苏定南面前问他,“哪里中箭了?”

苏定擡眼看了江静宜一眼,那眼神似乎有几分轻慢,随后稍稍转身,后背扎了五六支箭矢。

江静宜一时无言,这是被扎成刺猬了啊,也幸好身着铠甲,箭矢钻入皮肉不算太深,又为伤及要害。

江静宜不由得有些佩服苏定南的泰然自若:“怎麽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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