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厂厂公遇见西厂厂花(130)

作者:风烟挽


宋玦笑意更甚:“是了,不过春日多雨,火攻之计怕是不成了。

阿彧又以为该取道何处先攻哪座城池?”

周彧答:“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就看元帅是想用险还是想求稳了。

我以为若要取恒山郡,可在这一条通往恒山的水路上做文章,若另派一支奇兵取水道杀入恒山,再与我大军在井陉关呈掎角之势,方可夺之。

可此计甚险,若敌军有人……则取水路的将士们怕是无人生还,我军亦会损伤惨重。

若先取广平,则取得以后应率军南下夺取州府邺城以震慑其余郡县,再有就是若后方押运粮草路上损耗过多或是出了错漏,则邺城所屯余粮或能帮我军支撑上数月。”

宋玦拍案:“阿彧,若让你跟随李谏老将军为账下一参军如何?李谏老将军虽年事已高,箭矢犹锋,是难得的将才。

领兵打仗的经验无人能出其右,却智谋不足。

阿彧若跟从于他,必能学到许多,二人亦可互补。

只是李老将军心气颇高,恐你会遭受诸般刁难。”

若真如此,便当真如虎添翼了。

宋玦为三军主帅,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后派将领前去攻城略地,等到了地方,许多事都不是能通过地图、沙盘、兵书看出来的,天时地利人和,大局听从军令、亦需因地制宜。将军账下,亦需谋士。

帐中只余二人,周彧失笑:“不论是军令,还是阿玦的建议,属下都求之不得,只会尽心竭力。

至于李老将军是否会刁难于我,却都是小事,日久见人心而已。”

宋玦走近周彧,二人相隔方寸,宋玦的手掌抚上周彧的胸口,温声细气道:“阿彧,今夜不如留宿帐中?”

周彧微滞,后退了两步:“不必。”

宋玦有伤心之色:“我是洪水猛兽吗?”

周彧言语间稍有慌乱:“不是,若几个时辰后拔营,我从元帅帐中出来,便……”

“旁人都巴不得与我攀上关系,阿彧好生无情。”宋玦伤心更甚,“再说,你我二人议事,说是天色已晚,回去恐惊醒同僚,你我二人抵足而眠又有何妨?

莫不是阿彧心中有鬼?嗯?”

周彧犹豫之间,正欲答应下来,却听得宋玦换了副笑颜,又道:“罢了,今夜月色宜人,此处又依山傍水,周参军可有閑情与本帅临水漫步以怡情?

或许还可‘野战’一番。”

周彧亦颇为心动,只是不知“野战”为何,遂问出了口。

宋玦故作高深令周彧俯耳过来,在他的耳畔说道:“这野战嘛,就是在野外……”

周彧瞳孔微缩,站直了身子看向宋玦,神色複杂惊讶,又仿佛大开眼界:“你……”

宋玦面含无辜:“啊?我怎麽了?”

“身为三军主帅,竟如此……”周彧颇为语塞,“竟将野合之事说作野战。

若为人所觉,岂不是、岂不是……”

宋玦蔫嗒嗒地说道:“那元帅也是人嘛,有甚奇怪?”

第七十二章,正文完

朗月笼着层云,映着田间青葱嫩绿的秧苗,犹是早春,乍暖还寒时候,却隐约有了蛙鸣。

二人策马至山脚下,不觉已离大营数里远。

月色下,小桥流水人家。

清风过耳,流水潺潺,是再动听不过的乐律。

将马匹栓于树下,二人沿溪水漫步,宋玦弯腰捡了几块略微扁平的石子握在手中把玩,间或伸出手臂寻了个角度将石子水平投入溪流中。

那石子在水面上漂行跳跃,溅起了数朵涟漪,随后没入水中不见蹤迹。

宋玦起了玩性,遂将石子分与周彧几片拉着他要比试漂瓦。

“若论琴棋书画我自不是你的对手,可这漂瓦,阿玦怕是要输于我了。”周彧接过石子眼含笑意道,“我幼时,时常上山下河,这更是我常玩之物。”

周彧拈起一块石子投入水中,似乎未用什麽技巧,颇为风轻云淡,石子在水面上点了七下,方才没入水中,比宋玦投的要远出不少。

“阿彧既是我夫君,竟不晓得让让我。”宋玦说着又投出一颗石子,“我幼时不爱投壶斗蛐蛐儿这些,偏爱同玩伴踢蹴鞠。

有时会因此同玩伴打闹起来,斗得狠了时常有淤青擦伤。

回到家中再被我爹追着一顿打,说我玩物丧志。”

听宋玦提及旧事,周彧不由得会想起当年宫中初见时候的宋玦,那般张扬肆意的小公子,唇红齿白、目若朗星,面颊的两团软肉更显可爱,偏生要充作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着什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有些难以想象那时的他同玩伴打斗,又被其父追打是怎样的,不过想来亦是伶俐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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