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难触及(24)

作者:早海z


其实在我看来,这件事不需要太过纠结,他那亲生父母原本也没抚养他多久,远不及车祸去世的那对父母带给他的打击大,没什麽感情,也没必要耿耿于怀。

但我毕竟不是当事人,不能轻易体会对方的心境,更不能指引他做任何决定。

看陶斯言自己决定怎麽走吧。

不需要那几个没人性的家伙,甚至不需要我的父母,我一个人也可以把陶斯言养得很好;我说过了,我恨他讨厌他,却从没想过要不管他。

尽管有时候我也会想,我对他做出那些行为,又比抛下他的人好到哪去。

陶斯言腰疼的问题似乎更严重了,最终只能趴在我的腿上,我伸手去给他揉腰,“明天去做理疗吧,你这太严重了。”

“不想去,去了又要被唠叨。”

这倒是确实,陶斯言一开始还是挺爱去理疗的,但是后来那边的人总唠叨他只听不改,让他少长时间站坐他又做不到,后来他也烦了,渐渐变得不爱过去。

“那你是想任由它继续恶化吗?”我面色不悦,“陶斯言,事先说好了,你不去理疗,下次做的时候别跟我喊腰疼肚子疼什麽的,我全当耳边风。”

“在外面呢!你说什麽!”他有些惊恐,眼珠滴溜溜划过四周,见没人关注这边才放下心来,但脸上还是红了起来。

我才不管那些,再说声音又不大,除了我们两个谁能听见?

“平常那麽听话,到了这种事上怎麽这麽轴。”我搞不清他的想法,心里想着要是他实在不愿意去,我就只能把他强制带过去挨一顿骂了。

毕竟,总不能叫他在画室趴着画画吧。

云开未朗

这件事情过后,我有给我妈打过一次电话,问问具体是怎麽回事,我得到的回答和陶斯言说的差不多,只是多知道了一条信息,陶斯言的亲生父母应该很有钱。

既然有钱,又养不起一个孩子?更何况还是先出生的老二?

看来那个家里也没什麽好人。

我妈还想和我聊聊我的事情,但被我婉拒了,我和她实在没什麽可说的,她现在就像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又进入一年夏天,环宁道边的花坛种满茉莉,整个城市都飘着清新的花香,我不知不觉接送陶斯言持续了一个月,简直如同小孩子的家长般。

说来意外,自从那次在车里惩罚了陶斯言,我就没再见过蒲韵然做什麽不应该的事,那时候距离他课程结束还有半个月,他倒是消停下来,随后在定好的课程都结束后,他没再在这间画室出现过。

我直觉这不是一场结局,反倒像是他憋了个大的,还没找机会释放出来而已。

今天晚上预计会很忙,我接了陶斯言之后又返回酒吧,原本是想先送他回去的,但他执意要跟着来,我也没什麽好说的。

我只嘱咐他“不许离开我的视线”,虽说我不搞什麽黑色産业,但酒吧的人到底鱼龙混杂,他那样的小白一眼就容易让人盯上。

陶斯言很乖地点头,就坐在离吧台不远的角落默默待着,那边是个暗角,很少有人过去,却很方便我看到他。

我一边打点着店里的一切,一边关注他。

时间快要到零点,对于酒吧来说这是个正好的时间,但如果是正常作息的陶斯言,我觉得应该要让他回家。

我挺佩服他的,在如此光线不足的地方还能拿着圆珠笔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我走过去用食指关节敲了敲桌面:“你不累吗?”

他从草稿本上擡头:“还好。”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我说,“一天到晚坐着,真是佩服你。”

“好吧。”他乖乖收拾了东西,和我走出大门——

然后迎面遇上了蒲韵然。

我们三人都很意外,蒲韵然视线快速从我二人身上划过:“斯言,郁哥,你们这是……”

“回家。”我言简意赅。

蒲韵然对我的回答未作回应,他只是看着陶斯言,“斯言,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我也很意外。”

这是解释上了?我略感到诧异。

陶斯言却只点点头:“嗯。”

“没什麽事的话,我们走了。”陶斯言率先说,随后他抓着我的衣角就要离开。

“等等,斯言。”

蒲韵然叫住了他:“我想和你单独说点话。”

我并不意外,甚至早就猜到他会这麽干,蒲韵然这小子眼里藏不住事,他看陶斯言的眼神渴望到毫不掩饰。

我竟然还有心思在这种时候装大度,对陶斯言说:“既然这样,你去听听吧。”

陶斯言有点疑惑地看向我,最终还是同意了,我先一步去车边等待陶斯言,留他们二人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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