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难触及(14)
作者:早海z
“没什麽……”我擡手扶额,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出了幻觉。
更离谱的是我之所以打这个电话,是因为想要确认刚才那位到底是不是他的变装。
“你好像不太对,不舒服吗?”他问,“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你下午还要出去吗?”
“不出去了,剩下的两个人明天一起见面。”
“那你在家等我。”我说,“敢乱跑就把你腿打断。”
他愣了愣,随后笑起来:“我哪能跑得出你的手掌心。”
哼,有自知之明。
原本我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他,但不知为何我最终还是没这麽做,可能是觉得说了也没意义,更改变不了什麽,干脆就当做什麽都没发生。
再之后的那几天我们也很少一起行动,一年里能见面的时间太多了,像我们这种关系确实需要拉开些距离,才能更加和谐。
但其实主要是我在往外跑,因为我发现自己果然还是不喜欢这个家。
就这麽平淡度过了一个没什麽意义的新年,我开车载着陶斯言回环宁,他很容易晕车,所以基本都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山卉到环宁差不多五个小时的车程,陶斯言每隔一会儿就会换个姿势,我猜他是腰疼,但在这里我必须解释,腰疼是他的老毛病,和我没关系。
常年坐着的人很容易腰肌劳损,上学时他坐教室,毕业了又坐画室,一画就是好几个小时,甚至是一天,我都质疑过他会不会静脉曲张。
“你要是实在难受就去后边躺着。”我皱起眉头没好气地说,“别像只虫子一样。”
“嗯……后面也不舒服。”他声音懒洋洋的。
“那你就把座椅靠背放低。”
还有将近两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作为司机的我其实更累。
本来打算我俩各开一半路程的,但我看他这副模样还是决定算了。
到家之后,陶斯言直奔沙发倒了上去,脸将靠垫砸出一个小坑,我走过去用手指在他腰上按了按,惊得他“嘶”了一声。
“疼,别按。”
“你还敢命令上我了。”我觉得好笑,却并不恼,“用不用去做个理疗?”
“不用吧,一会儿贴个膏药就行了。”陶斯言说,然后反手又在腰窝上锤了锤。
他这样有点像只企鹅,没什麽特别的原因,只是我这麽认为。
“好累。”他无意识地抱怨道。
这话却突然让我想到,或许陶斯言也是不想每年都回去这麽一次的,只是我们家毕竟养育了他,他又不能像我一样,所以只能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我看向窗外,阳光无法穿透云层,只能形成似有若无的光,山卉的冬天经常下雪,但环宁却不太多,即便如此,也没有给整片大地增添一点暖意。
等我回过头,却发现陶斯言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惊讶于他的迅速;看着那个圆滚滚的后脑勺,我突然想到自己刚才开了五个小时的车,论起疲惫一点儿都不比他少。
天气不错,或许我也该睡一会儿。
反客为主
嫉妒是件挺恐怖的事,我一直这麽觉得,只是没想到有天这个词会用在自己身上。
新年过完回来,我们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时期,天气也逐渐变暖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其他变化。
蒲韵然这小子越发变本加厉,甚至有天直接追到家楼下来,我回来的时候还以为看错了;陶斯言就那麽站在他对面,二人不知道在说些什麽。
没过一会儿,二人都笑了起来,看起来挺开心的,我隔着老远眯起眼睛观察陶斯言,就像在评判他的行为最终该得到哪种程度的惩罚。
我原以为他们不过是像以前一样多聊两句、稍微熟悉一点罢了,但蒲韵然不知从哪掏出了一小束花,我看不清具体是什麽,只知道陶斯言在推脱无果后还是选择了接受。
“魅力挺大的啊……”我感叹道。
下一秒,我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不是我的眼睛出错了,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真的亲了陶斯言!尽管位置只是脸。
陶斯言的反应我记不得了,我只感觉自己眼前一片白光,像是进入了异世界。
蒲韵然亲了陶斯言。
他竟然敢亲陶斯言!
这是上演的什麽戏码?我冷笑一声,怒气简直在我身边环绕,平时我基本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今天只是凑巧;怎麽这两人是算準了这一点,要预备去我家偷情吗?
还有陶斯言这个混蛋,面对这种行为竟然非但不反抗还害羞?真是反了天了。
我忘记他们是怎麽分开的了,因为我的精神早已不在这里,而是跑去了拳击场,对着沙袋砰砰就是一顿暴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