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真是乖，有了好东西自己不下手，还知道留给哥哥们。”

......

方家那几位浪蕩公子趁着六少不在，尽情地开着混蛋玩笑，嘴上是一点没留情。

突然回来的六少一字不落地全部听了进去，他的哥哥，他自然知道是什麽脾性，嘴上不留情，下手的时候更加不会留情。

他突然恨地不行，他不是没要过，只不过芸娘不愿意给他，却愿意给别人，这天下哪还有这样的道理？

喜欢是，你不对我好，我也想对你好

说白了，六少也只是个沉不住气的年轻男人。他哪里晓得，就是因为看他善良人好，旁门左道的想法不像他哥哥们，芸娘才拦着他做这些耗精力的事情，年轻的后生，一旦沉湎于这种风花雪月里头，肯定是成不了气候的。

这些子道理，芸娘见过那麽多人，自然是明白，正是同六少交好，她才更不想让他堕落。可是六少不明白，旁人撺掇几句，他年轻气盛，火气又旺，自然是禁不住的。

贴着墙边，听到了自家哥哥们胡说的话语。气得不行，抓着刚从街上买来的小虎头玩偶，怒气沖沖地赶到了小山鹦鹉。

到那的时候，董娘本想调侃一番，见他面色沉郁，自然闭上了嘴巴。她赶忙把芸娘推出来哄这位小公子。

芸娘本来见到他就开心的不行，看到他手里还攥着个威风堂堂的小虎娃，雀跃地跳了过去。“这可真可爱，送我的吗？”芸娘已经抢过来抓在手里把玩，还明知故问来了这麽一出，激得六少更加气愤。

他一把把那小玩偶揪了过来，丢在了地上，扯着芸娘的手臂就把她拖进了房间。

“你干什麽啊？弄疼我了！”芸娘吃痛，被蛮横地推进了房间，心里骂道这纨绔公子今日不知道发什麽疯。

六少也不回答，推推搡搡地就把芸娘推到了床边，芸娘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床上。他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外头马褂脱了下来。

芸娘见他虽然沉默，眼睛里依旧冒着火，自然明白面前这男人怎麽了。说实话，人家来小山鹦鹉，给钱给物的，又是个好脾性，按理说，她是怎麽都不能够拒绝的，可她念着他的好，还希望他一直都好。

所以芸娘一边推一边踢，硬是不让六少得逞。

“你听我说好不好，你先放下我。”芸娘不停重複着这几句。

六少动作突然停滞了下来，他感觉到芸娘并不是在欲迎还羞，而是真的抗拒。他突然恨起自己手段没哥哥们高明，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只能任由她欺负自己。

他重重地推开芸娘，明明看着她吃痛模样心疼非常，嘴上却是不饶人：“你不也就是个下三滥的biao子吗？这时候装什麽清高，是看不上我吗？要是我几个哥哥来，你怕是早就要盘到他们身上去了吧。”

芸娘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这种难听的话，她不是没听过，但她怎麽也想不到是六少对她骂了出来，她也是倔女子，硬是憋着自己的眼泪。

其实六少在等她的眼泪，见这个女人软硬不吃，更为心寒。恨恨地拂袖而去。

芸娘不知道的是，这个男孩子怒气沖沖地却也没有跑远，蹲在小山鹦鹉后门那儿哭了一个晚上。

温娘听到动静，先是在门口捡起了那个小虎娃，然后进了芸娘房门。

芸娘知道是温娘来了，急忙上前，搂住了温娘，这时候才敢放声大哭。

温娘是懂芸娘的想法的。做她们这一行的，里里外外常常是无可奈何，能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关照对自己好的人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她哄着芸娘，像在吟唱摇篮曲一样，让怀里的人渐渐停止了啜泣。

“芸娘，你喜欢六少爷吗？所以你想对他好？”温娘轻轻地问着。

“不是喜欢，他对我好，我也想对他好。”芸娘一抽一抽地回着话。

“那他以后会明白的，咱们不哭了好吗？哭丑了。”

芸娘依旧攥紧了温娘的袖子，心里道：喜欢是，你不对我好，我也想对你好。温娘你知不知道，我想对你好。

（一点点苦中寻甜）

温娘不知最近怎麽了。无论在做什麽事情，屁股后面都有个小尾巴跟着。你说回头看她吧，她又像一只小狐貍般，呲溜就跑没影。温娘只觉得困惑，却没有烦扰到自己的感觉。这对于温娘来说倒算个新鲜事。她也乐得閑下来的时候同这只小狐貍来上几场捉迷藏。

她不知怎麽地，忽然有了一种感觉：今年冒出头的事情都不太顺心，但是日子却过得顺心不少。尤其是芸娘同她亲近这事，格外的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