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斯

祂

死

了

。

南时

他睡得舒坦，又变胖一些了。他可以走在阳光下了。

第3章次夜，再访“乐园”

南时在一片漆黑的房间中醒来。他推开压在身上的一团被子，拉开厚重的窗帘，晨光倾泻而入。这个房间再度苏醒了，迎接它的朝阳，与26天前的那轮告别的夕阳如出一辙。

二十六天如弹指一挥间；大梦初醒，如获新生。

南时上下楼三趟才将堆积的垃圾丢完。整个白天，他打扫房间、换洗衣服、更换新的床单被罩。他感觉内心有一股火在烧着他，催促着他发挥身体的基本功能——运动、流汗、运动。

南时平躺着，以一种端正的姿势忐忑地进入了梦乡。不管之前的虚无是否只是一场梦，今日的晨曦足以将过去二十六天一笔勾销。

但幸好，那扇门还在那。

纯白房间里只有一架沙发，和坐在上面摆弄头骨的周云生。南时如今才注意到，周云生两手的中指上各戴了一黑一白两只戒指。

周云生见到南时，一愣，睁大眼睛问道：

“你怎麽通关的？”

南时也是一愣，下意识想说，又反应过来‘死亡’的告诫，于是糊弄着说：

“就那麽通关了。”

“你一个人？b级副本？”他不敢置信，凝眉苦想，“难道是出bug触发工作台权限了？”

南时装作十分劳累的样子叹道：“我也不太记得了，经历太多事了，出来后就下意识不去想那些。话说刘坤怎麽样了？”

“哦，你说他啊。他也出来了，但断了一条腿，不过对他来说也是个划算买卖了。”周云生又释然地笑着说：“不过你居然没事，那我就不调整默认难度了，我还挺满意目前的设计的。”

南时自以为逃过了追问，谁想周云生又问道：“你出来了怎麽不找我兑换奖励呢？有看过自己的余额吗？”

“……暂时还没想好要换什麽。”

周云生摆摆手，无所谓道：“哎呀不急，在你死之前慢慢想。”他掰着手指说：“战争、疾病、饑饿、智识、荣耀、富足、正义，和这些沾边的都行。”

“没有能让人死而複生的吗？”

周云生闻言，侧头瞥了他一眼，微笑说：“生死是规律的一部分，违背不了，只能接受。”

南时心想：我认同你说的，但是看来这规律还没强大到能束缚神。

说话间，一个瘦高的姑娘从另一扇门里走了出来。她像是几天没有梳洗过的样子，头发乱糟糟地散着。

周云生作为这里的主人，照常作欢迎状：“玩家你好啊，欢迎来到‘乐园’括弧抢先体验版，参与副本有好礼相送哦，请问玩家尊姓大名？”末了又面向南时，半是发问，半是自言自语地说：“怎麽你一来就只能招来俩人，白天测试就不会这样……”

少女神情迷茫，但仍保持着警觉，她说：“叫我小a就行。”

“小a女士有什麽愿望呢？”

“我……我希望戴欣宇能去吃屎。”

南时不禁看向说这话的小a，周云生则低头掰着指头算。

“那d级副本就行，我们现在走吧。”说着，周云生麻利地掏出钥匙，召唤传送门，小a则站在原地发愣。她缓缓张口说：

“原来我不是在做梦啊？”

于是周云生又花了一段时间给她解释她为何会出现这，自己是谁，如何通过参与副本获得金币，兑换愿望，以及愿望实现后的一系列事项。也是通过旁听二人的对话，南时得知小a居然是位先天心髒病患者，而且才18岁。

小a得到确认后，问了三个问题：

“只有将死之人才能到这来吗？”

“可以换取财富、地位和名声吗？”

“可以只屏蔽痛觉，而不治愈疾病吗？”

而对于这三个问题，周云生的答案都是“对”。

小a的面容像是下定决心般舒展开，她说：“我很贪心，来个难的吧。”

传送门将三人带到一所动物园内，他们身后就是紧闭的动物园大门。尽管年久失修，生了鏽的大锁仍然敬业地发挥着自己的作用。“玩玩动物园”几个红色的楷体大字高立于门上。在高空的浓雾中，有一个巨大的电子时钟。由于被雾气遮挡，根本看不到边界在哪里，但屏幕上“11:15”的红光清晰可见。

“你们好啊，我叫‘随机名称9723’，也是一名玩家，很高兴认识你们！”第四种声音突兀地响起。这是一位背着巨大背包的青年，还带着副黑框眼镜。

周云生尴尬地对二人笑着说：“人数不够，系统自动生成的凑数npc，回去我改下命名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