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原则很简单，天上掉的馅饼必定是有毒的。

姜岐知道我的原则后，总是会时不时小声嘀咕，“天上不会掉馅饼，那我这个馅饼哪来的？”

如果天上不会掉馅饼，那我跟姜岐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走在路上点头之交，一个往南，一个往北，越走越远，也可能一年加起来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姜岐摇头，“我接受不了我们两个只是点头之交，我看不得我们两个只是陌生人。”

对啊，我们两个如果是这样的结局，姜岐和我是陌生人，通往未来的路上少了他，像独自走夜路的人迟迟不见光明，因为有你，才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三

姜岐去找万夫人后，万夫人只给了他十分钟时间，用十分钟打动她。

万夫人对谁都很严厉，而且只对事不对人，“十分钟内你不能打动我，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这就是亏本的买卖，你来是怎麽来的，你回去就怎麽回去。”

姜岐做了一晚上市场调研，他分析本场活动的优势，找準企业想要的是什麽。

姜岐松开领带，打开电脑，坐到万夫人对面，“本场活动可以为你带来流量，举例如下，这场活动初步预估人数两千三百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可以为您産品增加曝光，而你付出的广告费很便宜，只需要几万块钱……”

万夫人指出，“我用几万只带来了两千三百人流量，那我为什麽不花十万投入网络视频运营？目前来看，是亏本的买卖，不划算。”

“两千三百人是基础，信息大爆炸时代，每个人都有通讯设备，我们有信心可以打动他们，流量几何增加。”姜岐早有预谋，一层套一层，恐怕万夫人还没开口说话，他就已经知道她想要说什麽。

“继续。”

“如果你对公司的産品有信心，好的産品吸引眼球，会让人奔走相告，现在动动手指就能传达消息，一变十，十变百，而百可以变千，”姜岐停顿，“还要继续吗？”

万夫人思考三秒，“继续。”

“如果有两千三百人愿意群发消息，哪怕只有一半人，假设一个群最低三人，群里有一个人愿意转发，群传播群，在信息时代下，这个数也是可怕的。”

万夫人只是坐正身体，没有多说什麽，她闭目交叉双手。

姜岐好歹是她生的，万夫人释放出来的信号，只是对这个话题感兴趣，还远远没到同意的时候。

姜岐亮出底牌，“作为赞助商赞助我们活动，绝对不是亏本的买卖，我们学校排名您是知道的，这次活动会有上千人过去，院系里的精英会出场观望，你只花了上万元就能在他们面前混个脸熟，变相地在圈子里打了广告。”

“成交，”她睁开眼睛，毫不拖泥带水，“这才是我想要的，下午我会让助理拟定合同。”

八分三十九秒，这场谈判，姜岐胜。

四

我听完姜岐是怎麽操作的，赞叹姜岐这厮不简单，“难怪，你在一步一步下套，开始只是抛出一个甜头试探她，流量固然重要，但对于万氏这样的企业，多它一份不多，少它一份不少，她想不想出手，还得看她心情，但人才不可或缺，企业需要人才，掌门人负责掌舵，人才负责运转，万夫人作为资深商人，这个道理比谁都懂。”

万夫人出手了，那素颜就要吃瘪了。

姜岐扔下菜谱：“别管她了，晚上吃什麽？”

民以食为天，学长，你终于有点人间烟火了，“清蒸鲈鱼，西湖醋鱼，牛肉鱼粉？”我提议。

姜岐：“鱼是哪里得罪你了，一晚上你要炖了它全家。”

我笑：“因为今天晚上不是我做饭，好不容易不是我做饭了，吃点肉。”

要是我做饭，那得吃素。

莴笋炒玉米，凉拌生菜，番茄炒西红柿，土豆丝炒土豆丝，豆芽炒青椒，青椒炒红椒。

姜岐问我：“咱先不谈土豆丝炒土豆丝，番茄炒西红柿，青椒炒红椒也能算一道菜？”

“怎麽能不算？青红搭配，干活不累。”

天空响起一道雷，姜岐绝望了。

我拉着姜岐出门买菜，我负责挑，他负责结账。

回到家，打开购物袋，姜岐跟我大眼瞪小眼，西红柿挑的是青的，黄瓜挑的是老的，土豆挑的是变异的，姜岐：“那麽问题来了，为什麽青椒挑的是绿肥红瘦？”

我脸不红，心不跳，回答得斩钉截铁，“这一看就是没有打激素，对你肾好，肾好，我也好。”

姜岐看着我，看看菜，半天才找到自己在哪。

为什麽买个菜要扯到肾上？

算了，姜岐叹气，“以后，还是我去买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