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给我下的蛊，是什麽？”他颤颤巍巍地问，“不，不会是让我不能人道吧。”

季云临没想到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还在想着人不人道，看来这对齐沉而言，堪比性命。

“这是你自己的问题。我早就说过，长期纵/欲对你的身体不好。”季云临道，“你自己私底下不节制，现在变成这样也很正常。”

好吧，他的确经常自我解决，但最大的原因不是因为你吗？齐沉简直想尖叫，若不是你翻来覆去，我会像个死人一样？季云临明明是个大夫，体力却恐怖得不像话。

齐沉忍住想反驳的沖动，问：“那那个蛊……是那种知晓我位置的吗？”

“是情蛊。”季云临道，“它的确也能知晓你的位置……同样，你也能感应到我的位置，不过它最重要的功效并非如此，日后，如果你和除我之外的人共赴云雨的话，就会立刻暴毙而亡。”

齐沉茫茫地看着他，像是没听懂一样，又问了一遍：“情——情什麽？”

“情蛊。”

齐沉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眼泪霎时落下来了。

“为什麽要下情蛊？我没断袖分桃的癖好！”惊慌压过了他对季云临的恐惧不安，齐沉哭着大喊，“你这麽折磨我还不够？而，而且你还说我们不是双修的关系，你不是说你都不愿意和我交好吗？所以你是要让我一辈子都……连去花楼都不行吗！”

他觉得这个蛊真的太毒了！对他而言真的太毒了。

季云临很镇定道：“过往的事我既往不咎，从此之后，你不得再与他人欢好。”

齐沉泪流满面：“那你呢？！”

季云临道：“我也是。”

齐沉的抽泣停了停，他惊疑地看着季云临，他没想到情蛊的这个功效居然还是双向的。如果不是他和季云临交好过，他会真的以为季云临是不感兴趣的。

季云临很仔细地看着他的表情，齐沉的眼皮子红肿得很厉害，他想之后齐沉睡了他要拿热毛巾帮忙敷一下，否则太肿了眼皮子可能会长小红肿。

齐沉都没力气哭了，有些颓废道：“你非要这样？”

“等你身子好一点了，你记得要练冰心功。”季云临还提醒他道，“你若不练，我会让你连自我解决都没有办法解决。”

齐沉真是恨死季云临了……他真的恨死季云临了。他从头到尾真的就没遇到过一件好事，想到自己之后的这辈子就这麽和季云临绑定了，日后再也不能和姑娘们做快乐的事情，就感到悲从中来，但方才发洩过后，他又觉得很诡异，因为季云临居然没打他，这让齐沉觉得有些难受。

……他真是神经病，齐沉想，他被季云临都弄出病了。他这辈子都完了。

季云临和齐沉又呆了一日，齐沉浑浑噩噩地躺着，季云临则是去问了春香阁那新来的姑娘，却被告知对方已经不见蹤影，秦三娘也表示自己一概不知，还在那里虚情假意地说自己倒霉，人都跑了又没钱赚，季云临明确地知晓对方有鬼，但他没有继续调查，查下去不是个头。

“何必……何必继续照顾着他。”林玉道，他现在是越来越厌恶齐沉，“你叫我调查的姑娘，你告诉我，是不是被他糟蹋过？否则为何无缘无故地让我去调查？”

季云临沉默片刻，道：“是。”

林玉作出干呕的表情，他真受不了齐沉了。

“我不会再让他做类似的事情。”季云临迅速保证，“而且，他也……也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他死了才一了百了。”林玉嘟哝着，“你……你就非要和他待在一起？你做的事情也已经够多了吧。没必要被这种责任给拘束，你看，采蕊这走出来的多好，人都精神了。”

季云临道：“是我的问题……”

林玉迅速道：“你有什麽问题！你什麽问题都没有！你只是太负责了，但你做得这麽多了，不用搭理，他这烂淤泥扶不上墙！”他苦口婆心，只希望季云临赶紧放弃齐沉这人渣，放他去黄泉地下和神医以及女侠二位赶紧团聚，“你说糟蹋姑娘的男人能好到哪儿去。”

季云临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事，林玉也瞧见了齐沉身上的痕迹，但天下的所有人都站在他这一边。齐沉的人缘真的是糟糕透顶……季云临想如果自己不站在他这边，那齐沉身边真的是没有一个人了，他一个人……一个人的话，会变成怎样呢？

他有着那样的身份，如今却混成了这样的下场。

林玉还想再劝，季云临苦笑拒了他的话，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这回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打算着手準备离开，春香阁毕竟不是久待之地，何况金玉月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