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枪,走火!(140)
我说不饿,他还是热了一碗海鲜粥给我:“霍晓京中午专门给你带回来的,吃吧。”
我恶心反胃,一点胃口都没有,但看他焦灼担心的样子,还是硬逼着自己喝完了,他给我吃了药,说:“这会外面还有太阳,我带你出去散散步吧,医生说要多晒太阳。”
我们在楼下花园里转了一圈,然后坐在长椅上休息,燕详忽然说:“今天是元宵节,本来我是打算今天带你去古镇看花灯的,可惜……明年吧。”
我仰着头晒太阳,听他一说心情忽然好了很多,原本昏沉沉的脑子也清明起来:“那咱们去吧,我想去。”
燕详想了想说:“要么等小林回来我问问他吧,要是情况允许,咱们四个一起去。”
古镇离S市不愿,开车只要一个多钟头,因为我情况不好,霍晓京又有点感冒,林柏凡没有开车,我们四个坐的是燕详的卡宴。
“头晕不晕?”我从不知道燕详是个这么婆婆妈妈的人,一路上这句话他问了不下十次,这会儿又开始问了:“饿不饿?就下午四点喝了碗粥,这都七点了。”
“不晕不饿。”我机械地回答着,心里其实挺甜的,除了我妈,还没一个人这么唠唠叨叨关心过我。
“你好烦啊。”林柏凡忍无可忍地抱怨:“这里还有个医生在你车上啊,他有问题我会看不出吗?你这简直是怀疑我的专业素养。”
“你只是个破外科医生。”燕详说:“又不懂内科。”
“我现在是院长啊老兄。”林柏凡白他一眼:“内外妇儿我全都要管,最近我们还开了男性科,你们以后的性福生活我全包了。”
“你的男性科留着给自己看吧。”燕详冷笑着说:“不就是诊所改医院么,你就得瑟吧。”
“还不是全仰仗你啊详哥。”林柏凡笑着说:“不对,现在要叫你燕董。”
到古镇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整个老城区都是灯会会场,除了各色灯笼,街道两边还摆了许多卖小吃和工艺品的小摊儿,游客也很多,熙熙攘攘分外热闹。
这儿温差大,白天还挺暖和,晚上却是滴水成冰,我穿了厚厚的羽绒服,围着围巾,燕详还执意要我戴帽子,林柏凡直翻白眼:“你要把他包成个忍者吗?”
分开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跟燕详这样公开、放松地出来玩,虽然身体不好,但心情愉快极了,不一会居然饿了。
燕详叫大家一起去吃关东煮,四个大男人站在路边摊旁边吃鱼丸简直傻透了,味道也不怎么样,但连霍晓京这样的特级厨师也吃的有滋有味。
“好些年没出来逛过灯会了。”林柏凡毫不在意地拉着霍晓京的手揣在自己兜里:“我从小就不会猜谜,你们猜吧,猜中了有奖品,我替你们拿。”
我跟燕详在人前一向比较疏离,但今天他比较例外,居然也拉着我的手走在人群里,说:“成啊,你就等着当苦力吧。”
我们说笑着慢慢逛灯会,不过一个钟头的功夫就猜到了好些谜语,连霍晓京都得到了一个电熨斗,林柏凡抱着一堆电饭煲、洗发水和毛绒玩具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说:“得了陈树,别猜了,你想累死我啊,嫁妆置办的也差不多了,详哥你也别太贪心,你看我家晓京就得一个熨斗我都满足了。”
“我想要冰箱。”燕详幸灾乐祸地看着他:“要么你回停车场一趟吧,我们在领奖处等你回来背冰箱。”
林柏凡翻个白眼:“去死吧,看看都几点了,陈树十点钟要吃药,完了还得犯困,咱就别置办家什了,回家洗洗睡吧。”
燕详看了看表:“九点多了。”接过林柏凡手里几样东西,把一个毛绒狗塞我怀里:“咱家的东西都看好了,别一会都跟他姓了林了。”
我抱着狗跟在他后面,大家说笑着往停车场走去。
“喂,你等一下。”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毫无防备地一回头,怀里的毛绒狗被人一把夺走,紧接一阵疾风扫了过来,我下意识地一挡,但毕竟没什么力气,还是被人一拳击在颧骨上,打的生疼。
我吓了一跳,那人接着抬脚往我肚子上踹过来,我伸手挡住了,昏暗的灯光下一时看不清是谁。
听到了背后的动静,燕详猛地回头冲过来,将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一拳打在袭击我的人脸上:“你他妈的找死啊!”
那人被打的摔倒在地,燕详一把扭住他的胳膊,回头问我:“打着哪儿了?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