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299)

作者:黑夜长明


轻软的,柔韧的,一个没有什麽意味的吻。

江明潮步入电梯里,江声看着电梯门合上,才挥挥手。

他没有走。

严落白一点点转头看他,看着在他面前发生的一切,急促跳动的心髒几乎要直接死在胸膛。

哪怕是个傻子,都能分清楚现在是什麽样的情况了。

江声根本没有打算走。

严落白的心髒被高高抛起,脑中划过的第一个想法是,难道在江声心里,他比江明潮更加重要吗?

而这个想法,几乎像是裹挟某种错误的胜利感一般攫取他的心神。

极致的失落被这样的心情取代。

这一瞬间好像剧目的主角擅自加了一场戏,要把台下的幸运观衆拉上台。于是舞台的灯光追溯到他身上。他猝不及防的惊慌恰巧成为演出的一环。

“……”严落白扯了下嘴角,“玩弄我好玩吗?”

漆黑的眼睛,漂亮的眉眼,睫毛的影子落在眼睑。

浅薄又寡淡的灯光落在青年的脸上,他的眸子有些直勾勾地看着严落白,然后笑起来,真情实意地说,“好玩。”

他转过头,往屋里走去,“哦,对了。让我看看,我的围巾掉到哪里去了?”

经过严落白身边,手腕被一只冰冷的手拽住。

他拽得太紧,江声几乎能够从他的掌心感觉到他若有若无的心跳。

江声看向他,抽了下手,没抽出来,于是疑惑地说,“你生气了?”

严落白的脸孔英俊又深邃,典型的薄情长相。哪怕皱一皱眉,都会让人觉得在耽误他的时间,不敢和他说话。

他现在就皱着眉,看江声的时候,脸上的阴影被切割开,冷厉感非常浓重。

上一次看到严落白这个表情,还是撞破他和沈暮洵的时候。

这一次的程度严重到能够和那次作比较吗?

“真生气了?”

话音未落,严落白拉着他手腕的手一个用力,江声顿时失去平衡砸进他的胸膛。

江声正想擡起头,后脑勺立刻被他冰凉的手制在怀里,男人冷硬的声音似乎不带情绪,“别说话。”

江声:“……你真的很难搞,严落白。”

严落白几乎是冷笑了一声,胸腔的抖动都叫江声完整地感知到,“你最没资格说这句话。”

冷风呼呼地吹,树叶哗啦啦地作响。

“听到你的心跳声了。”江声闷在他的怀里,呼气的热度像是直接熨烫在他的心髒,“这麽大声,你会不会觉得很丢人。”

严落白深吸一口气。

“……我说了,别说话。”

这样的拥抱是什麽意思?

以及,江声回去在衣帽架看到了他没有遗失的围巾。

啊,但是他没有问。

就像严落白也没有说。

可实际上,他们两个人都察觉到了

*

夜深了,路灯的光线在行驶的车里流淌。

车辆行驶得很稳,江明潮接了半杯水吃药,然后闭眼小憩。

很突兀地,轻而和缓的嗓音像是贴在他的耳边响起。

“不是你只有我了,江明潮。”江声是这麽说的。

连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麽角度、什麽表情,眼睫毛怎麽垂着的颤动又擡起来的,江明潮都记得一清二楚。

声音平和地阐述着一个讽刺的事实,“你明知道,是我只有你了。”

我只有你了。

好强烈的唯一感。

相依为命,彼此依存的错觉让江明潮每一次掂量他的这句话,都依稀感觉到灵魂生出震蕩。

他再次睁开眼,目光有些空洞地望向窗外。哪怕只是回忆,心髒依然陷入一阵空茫的悸动,酥麻的电流爬上他的脊背。

很少有人会说江声和江明潮相似。

这是很正常的,毕竟他们本就不是亲兄弟,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都很难找到共同点,甚至多数时候是拿来被谈论和比较的对照组。

可江明潮偶尔觉得江声和他很相似。

病弱或无害的外表,内心对这个世界带着高高在上的审视。

他们都不在乎多数人的想法,区别在于江声时常优柔寡断、有着十分泛滥的心软,江明潮有且仅有一个例外。

“你就是觉得我只剩你了,才敢这麽肆无忌惮。”江声拉开他的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江明潮往前走了一步。

江声往后退,“哥。”

这个称呼几乎起到一种让人窒息的禁锢作用,以至于江明潮几乎是立刻就停下了脚步。脆弱的脖颈上青筋跳动,喉结上下攒动,声音也沙哑起来,“——江江。”

当他对什麽觉得不满,哥哥的身份就是最好的武器。

而当他真的想做什麽,这就成为他寸步难行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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