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兰瑞斯，你成功了。”

“我知道一切是你的布局，但我对人类的厌憎变得真切，我不可能再归属于人类，我也不会在归属你，而你，根本不在意一切被揭穿后，我是否还能接纳你。无论我接纳与否，你都不会放过我。”

“兰瑞斯，我恨你。”

“再也不会存在比你更让我憎恨的人了。”

第77章 人鱼的掌中囚宠28

沈舟的嘴巴吐出恨的字眼, 兰瑞斯聆听沈舟的恨意，他的目光变得愉悦，呼吸染上兴奋之意。

兰瑞斯用指尖抚摸沈舟的眉眼, 他的手流连于沈舟的眼眸, “对，舟舟，就是这样, 就是这般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我，即便目光之中满是恨意也没有关系。”

“只要, 看着我就够了。”

沈舟被束缚住的手腕已经由发麻到失去知觉, 他和兰瑞斯对望，“兰瑞斯，我们该一起下地狱。”

“沈舟，我们早就在地狱里了。”

昏暗的光线中, 兰瑞斯俯身，沈舟感觉到兰瑞斯的气息在迫近侵略, 兰瑞斯停在若即若离的位置, 沈舟看见兰瑞斯病态的眼睛。

这双眼睛在渴求他, 同时，在用克制勾引他。

沈舟的喉咙干燥, 心髒发痒。

他紫色的眼眸看着兰瑞斯, 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不知道是哪一刻, 他们同时咬住彼此的唇瓣, 牙齿一寸寸的厮磨找寻, 体温与体温相互碰撞, 而后迎来欲望的膨胀。

沈舟的额发潮湿，和兰瑞斯十指相扣的掌心生成了一片黑色的海。

兰瑞斯纠缠的动作没有继续, 他呼吸急促，在暗色里撤开自己的重量，他吻沈舟柔软的耳垂，牙齿拉扯研磨莹白软肉，“舟舟，我见你，总是情不自禁，会失控，变得没有半分清醒意识。”

沈舟的身上有伤，那些伤不重，比不得兰瑞斯尾巴上的血色窟窿。

沈舟的衣领散开，伤口处被上了药，雪白的绷带仔细缠绕，可方才那一番折腾，纱布已经有散开的倾向。

沈舟眼里含着生理泪水，他眼光朦胧将兰瑞斯收拢于他的世界，他支撑起身体，跨坐到兰瑞斯身上，那双只适合被人亲吻的皙白玉手掐住兰瑞斯的脖颈，沈舟居高临下，“你什麽时候忍过，你很想要将我彻底蹂躏到坏掉吗？成为只能依靠你生存的无用之物，才能稍微填补你的安全感，兰瑞斯，你和我装什麽好人？”

“你就是一只喂养不熟的畜生。”

兰瑞斯微微眯眼，他厌恶被叫畜生，人类这样称呼他时，往往带着恐惧和嫌恶。

那是一种不自知的居高临下，背后藏着懦弱和无能，妄想通过打压来维护摇摇欲坠的自尊。

而此刻，沈舟眼角眉梢沾着春，雪白上尽数是他留下的指痕咬痕，沈舟坐在他身上，擡起那张白雪面容，他看穿他所有的卑劣和肮髒，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对他说畜生。

他骂着这样的字眼，动作却在勾他。

兰瑞斯从未感觉如此失控，所有的理智都被丢弃，沈舟分明知道，他经不起沈舟半分挑逗。

“舟舟，你招惹我。”

“是啊，兰瑞斯，我招惹你。”

沈舟掐住兰瑞斯的咽喉，粉白的指甲陷入兰瑞斯的皮肉，兰瑞斯进一寸，沈舟的指甲便往下陷一寸。

痛苦，应该共享。

直至沈舟被钉死，鲜血在兰瑞斯的脖颈处晕染开，他们都一同煎熬在炼狱里。

可谁能说他们不快乐。

他们快乐的要死掉了。

他们一同被厚重淤泥埋葬。

-

沈舟听见了海浪的声音，他睁开眼睛，晨时的阳光从高悬的小窗投入，夜间的昏暗被驱散。

这里只有一张床和一扇沈舟站起都无法触及的窗，唯一的门虚掩着。

沈舟下了地，昨晚他身上的伤口反複裂开，今早却已结痂。

想来，是兰瑞斯给他喂了什麽，而兰瑞斯的那条尾巴...

那些血窟窿，成为刺入神舟心髒的尖锐物件，挖掉他鲜红的肉。

沈舟推开虚掩的门，目光所及之处一条长廊。他沿着长廊向上走，出了甲板，刺眼的阳光垂落，蓝色的海水成为人鱼的眼泪，几只飞鸟停落在船头。

兰瑞斯黑色的长发披落，如冷玉一样白皙的胸膛上留着抓痕，他的脖颈处有一圈血痕，好似谁亲手为他套上的项圈。

他是有主人的狗。

沈舟踩上甲板的那一剎那，兰瑞斯敏锐的发现了沈舟的存在，他锁定沈舟，不假思索的贴过去，习惯性的闻沈舟的味道。

“舟舟，好喜欢你现在，全部都是我的气味，里里外外。”

沈舟垂眸，他注视兰瑞斯的尾巴，这条尾巴上的伤口并未愈合，金色多出了瑕疵，沈舟蹲下来，他仰望兰瑞斯，阳光太过刺眼，沈舟的眼睛不受控的留出生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