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神【双男主】(82)

作者:閑里


目八斗一手抱着殷司谈,一手接过那小孩儿。默默瞪了一眼药先尝。

出门,殷司谈发觉自己重心只在一臂之间,他担心不稳,怕跌下去,一直环着目八斗后颈,两人呼吸近在咫尺。考虑面子,殷司谈嘀嘀咕咕要下来。

“没大没小,论辈分,我是你爷爷。”

“……”目八斗在他身后站着,还真开起这个玩笑来“爷爷。”

殷司谈两眼一黑,正準备回怼,又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灼热的目光,他心有余悸,也没躲过目八斗要笑不笑的视线。

“往前几里,便是一处瀑布,那里有世间一切草药。”

目八斗的话音好似在耳边打转。漫不经心怎也沾染心底肺腑的声音。

殷司谈从未有想过什麽声竟如此响亮。

秋意渐浓时,意起云又落。

风在窃语,花也糊涂。

“嚏。”

目八斗:“仙师?”

殷司谈面无表情,带着鼻音:“神仙不染风寒。”

“我听传言说若与风寒的人一直亲密在一起,会被传染。”目八斗说的头头是道,“而后,那个原本风寒的便会痊愈。”

殷司谈嗓子有些干涩,不是很想说话,他擡眸,一脸不信邪。

“传染给我?”目八斗挑眉,突然牵起殷司谈的手腕,侧下脑袋贴上去。

殷司谈推开目八斗的脸,牵起他手心,指尖缓缓滑落,好似一只轻飘飘的蝶在乱舞。他清清楚楚地写了三个字。

浓也安稳,是刺骨的、冰白的余温。

他写着——

你是“忌”。

几寸几尺心气药

凡间佚名有记,“忌”的母亲自打生它前便被邪祟玷污,身子染了邪气,胎不定,而它父亲也正是由邪所变。

父母怨气重,“忌”出生那日,贫村恰巧下雨生邪,但对于当时落后穷苦又干旱的古朴,算得上一件天大的好事儿,也有谣传,“忌”是福星天上来,它那时几月大,却将父母都克死了。

人们得知此事,街巷全是侮辱的言语,有的还自作正邪地胡说一通,想把那走路都踉跄的小孩儿送山学功领——

结果被迫入了不良门派。

它亲眼看到,那谎称门主的贼,甚至给村里那些人塞了钱……

因磕磕绊绊、不会说话,它被师长踩在脚下,往重打出一身心病。

其后,更不用说。

人们称赞它将父母克死是气运上佳,实则它的命比纸薄。

而这些无望,殷司谈都不会知道。

冷风如刀,一点点与目八斗沉下的表情叠合。好似一场飘忽不定的大雪划落枝头。

“哈……”目八斗头皮发麻,他重重吸了口气,牵起殷司谈的手放在自己侧脸,眼中满是情愫,又默默垂下脑袋,几乎以恳求的态度道,“我本想晚些告诉您的,虽然我是‘忌’,但我从没有做违背您的事儿,仙师。”

殷司谈看他俯首的模样,或许有料到被欺骗,或许被蒙鼓里这麽久习惯了,但心头还是说不上什麽滋味。

起码,他得测一下这家伙安的什麽心。

啪!

清脆的像枯枝断裂。殷司谈反手毫不犹豫地拍开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恶狠狠道:“别碰我。”

为了甩开他的手,殷司谈肩上的衣物悄然滑落。他又开始演绎了,转头快走几步。

“不许你走!”目八斗显然放轻了力度,上前赶紧握住殷司谈的手腕,小声地反複认错,“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仙师,原谅我这一次、最后一次。”

殷司谈也是个厚脸皮,他一滞,心底生疑。迅速改变神色。

遂出乎意料地一惊,目八斗余光瞥到殷司谈一点点发红的眼眶,他手慢慢一撒,无措地颤了颤,最后缓缓放下,小心翼翼地凑到殷司谈身侧,感受那身上的一丝余温。

殷司谈心底不知掐着什麽算盘,他也不折腾了,盯着目八斗纤长的睫毛。

长得真好看,皮肤又白,在此地像把白晃晃的火似的。

果然是古朴人。

等着眼前这位“忌”给自己拉好褂子,才听他长舒一口气:“您没有不以为然,便是在乎我的?”

这麽多需要源头的浑水冒出头,倘如一切都与眼前这个男人有关,殷司谈在这熟悉也陌生的怀里,虽然忐忑,但目前来说,除了老老实实点头,别的都是死路一条。

殷司谈实在没有理由拒绝。

气氛尴尬至极。殷司谈灵机一动,擡手一边抚平目八斗的眉头,一边想到了以前看的话本,还有目八斗先前一度的撒娇,突然道:“我在思索,为何你谎骗我那麽久,但我来此人间,最在乎的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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