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神【双男主】(36)
作者:閑里
目八斗沉默,似乎在思索什麽,可殷司谈却好似能感到那有力的心跳加快了。看来此话对目八斗是很有感触,而且效果明显。
“仙师,您还记得那鬼爪吗?”
殷司谈皱起眉头,他当然记得,但他知道目八斗问的并非是这口头话。他近来一直在静观那家伙有什麽异样,却次次都好似石化了一般,用溪渡戳也不醒。
殷司谈回忆道:“它无躁动,安分了几日。”
“它在我这儿可不安生,抗拒的很。”目八斗笑道,“应是认了主才好这样折腾,但一只邪物,最多因仇记人,又怎会认主?所以我在想,难不成是那手镯将它控制了。”
殷司谈闻声一愣,浑身都屏住了呼吸。认主的东西,对除了主人外一切陌生的力量都排斥,但在主人去世后,便是两极相反,只要一闻残有主人味道的东西便会排斥。
这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目八斗身上怎可能有烟鹭的味道?殷司谈又一想,难不成是他俩交过手,那手镯默认了目八斗是仇敌对象?但哪怕这样,目八斗以前也是要见过烟鹭的。
殷司谈道:“你与手镯的主人不止见过面,还交过手,此物才有了灵性,如此恨你。”
所以,不是烟鹭的镯子。
目八斗怔了一下,随后道:“是啊,仙师知道镯子主人是谁吗?我有些印象,只是他好像早在几年前就恶意满满、盯上了我,一个劲儿地扰我不清閑,我便——”
关键时刻,殷司谈却突然耳鸣了,夜里只有蝉声响在耳畔,空气静谧又安宁,不同寻常的,殷司谈还听到了地下传来的滋滋声,细小至极。
像风过草地,丛中拍打的声音,可祝川楼附近是一条条的路,连草的影儿都没有,这怪声还不同于行路的摩擦。
殷司谈感到一阵冷风,吹的他是脊骨发寒,这才意识回来是自己沁出了一背的汗。惊吓之余,他细细听去,这更像是从自己身上发出的异响!
殷司谈不可置信地吞了口唾沫。身上更如骨骸裂出一条可怖的缝隙,由里至外深深发颤……
然这密密麻麻、聚集分裂的疼苦,殷司谈不觉得像被下了蛊。
目八斗很快察到了殷司谈的不对,问道:“仙师冷了?”
“不冷,回去再聊罢。”
“可您在发颤。”
问这问那、没完没了。
殷司谈未有再吭一声的力气了。他还真不信这邪了,默默背过掌心,将灵力传输进心口。这一法子好歹能缓解些痛感,不至于如此难堪。
直到进了祝川楼,目八斗才将殷司谈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蹲到床前:“仙师想喝什麽酒?”
殷司谈表情有些僵硬,他见识过俗曲儿,知道世人是常传天上有什麽美酒佳肴、神仙过的日子又是何等之妙……可怜他只闻过醉酒后有人借此麻痹自己,有人怅然若失,有人豪野放纵。又可怜自己尚小,只好一旁干瞪眼,妥妥一个特殊。
娱目色相!
“都好,我酒量不差。”
目八斗拿过外衣,无意看向了殷司谈貌似莲花的脸颊,瞬时就有些挪不开眼了,眼神中像藏着烟月朦胧,在遥望什麽,但这也只是须臾,还是很快移开了视线。
“仙师脚上有伤,不便走动,我先去给仙师打盆水,再温壶酒送来。”目八斗站起身子,笑着挽起袖子,走去了浴室。
殷司谈呆呆看着目八斗的背影,简直没理拒绝。然他下凡是历劫来、又不是犯娇嗔,如此被惯着,日子久了,怎能再吃的了苦?
自己又没有残废,为何要被打包的这麽弱不禁风?于是,殷司谈一鼓作气地放下了那只肿起的脚,就在趾尖刚点到地那一剎,痛感迅速蔓延而来,疼的他直倒凉气,一骨碌险些栽倒。
小时学武,殷司谈觉得都未有如此痛苦。这样下去,怕自己是近来都不要想走动了。
殷司谈还在郁闷,便见目八斗閑情逸致地归来了:他手里端着盆水,却不减举止的贵气,小臂间肌肉可见。
目八斗半跪,低眉顺眼地放下木桶,殷司谈额间抽了两下。
“目八斗,放着我来。”
酒事前中后
“目八斗,你喝过酒未有?”
目八斗语调很轻,仿佛像小孩澄清自己一般,反驳道:“一码归一码,我未曾欢饮。”
这是目八斗第二次照料他。殷司谈盯着目八斗渐渐冰冷的瞳孔的深处,那里似乎不能被木桶冒来的热气所温和。但很快便被掩饰去了。
殷司谈擡起脚,脑袋里不知在想什麽,“有虑后果,所以不敢?”
“一半是。”目八斗扶起殷司谈受伤的脚腕,眼底有几分严肃,缓缓搁入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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