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19)
作者:酣想
文远风扶额深深叹了口气,“算了,算了,那个男的也不是个好东西,你先回去吧,这边我来处理。”
俞了刚準备开口请求辞职,却被文远风的话给吓到了,对他这麽好,不会是想把自己卖去国外吧?或者卖给诈骗集团,挖肾挖心,买卖器官之类的。
“别别别,我自己犯的事我自己承担,您不必对我这麽好,虽然你和我爸认识,但是我也是个成年人了。”俞了露出一个标準的笑容。
文远风擡起眼皮看着他,看了一会才开口,“你别给我惹事我就谢天谢地了,你这张脸,真是祸端。”
俞了抿着嘴思索着一些问题,问题还没有清晰地浮现,再一次被文远风打断,他强制让俞了回家,俞了只好低着头愧疚地往门口走。情绪冷静下来之后,伤口的疼痛感才重新回来,那个过肩摔没给他摔死,还好是平地,但凡下面有个什麽东西,那他真是生死难料。
回宿舍的路上又下雨了,地铁站门口,一群打着伞急沖沖回家的人,一群躲在屋檐下等爱人或者家人来接的人,俞了刚準备沖进雨中,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陈习的电话。
“喂,你没事儿吧?”那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轻微的气喘声。
“喂,你怎麽有空打电话,不是只有周末能用手机吗?”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重点是你没事吧?”陈习停顿了一下,他还不能让俞了知道自己和文远风认识。
“我没事啊,刚刚下班,现在在回去的路上,你怎麽会突然打电话过来?”疑惑的语气,今天刚刚打完一架,陈习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太及时了吧。
“我就是想你了,今天训练太累了,我需要点精神氧气。”那边的声音平静下来,带着点玩笑的味道。
“这样啊,那你想聊点什麽,我陪你聊。”俞了整个脸连带着耳朵都变红了,心跳加速,扑通扑通,但声音还是平静的。
“你对男的有性趣吗?”陈习特别调‘性’字,好整以暇地等待俞了的回答,相隔千里之外,陈习也能想象俞了现在的表情,脸和耳朵肯定都是红的,对着他的耳朵吹一口气,他都能敏感的不行,或许心跳也加快了,还要压低声音假装自己没有害羞。
“额,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手指甲已经要被俞了咬掉了。
“那你对我有兴趣吗?”那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嘶哑,用气音说出一语双关模棱两可的话,陈习在逗他,俞了知道。
“陈习,你能别逗我吗?”冒雨沖上公交车,蜷缩在最角落的地方怼着麦克风说。
就只单单听到陈习的声音,他就硬了,陈习的声音仿佛在他耳边响起,那个声音化为实体抚摸着、蹂躏着俞了的伤口。
“不用离麦克风那麽近,别人也不会在意你打电话的内容的。”那边的声音低笑着,俞了撇撇嘴,“我不逗你了,你照顾好自己,有空去看看我姐和小鱼,我得挂电话了。”
俞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麽,电话就挂了,公交到站了。思念和欲望如同一摊高温下的蜡跟着电话的忙音一起消融下去。
操,凭什麽啊,想打就打,想挂就挂。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陈习哭的样子。
吱呀作响的门被推开,冰箱里还剩两个桃子,孤零零地呆在那里,从鲜嫩可口的粉红色变成污粉色,有些部分甚至变成黄色,快坏掉了。
俞了翻找房子里所有的抽屉,终于找到了医药箱,简单处理伤口之后,打开电脑构思论文,又想起来酒吧的事,才给文远风发信息,‘有什麽损失从我工资里扣。’
所有的事情结束,俞了给自己沖了杯咖啡,关掉手机铃声,桌边堆满了文学资料和实时报纸,他今晚就要结束论文一稿。
南方的九月燥热,阳光刺眼,傍晚热气才略微消散,敲门声响起,那人犹豫着停止,又敲了起来,打开门,是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沓文件,裸露在外面的纸张全都变黄褶皱了,鞋子上沾满了泥土,应该是奔波了很久,混沌的眼神看向赵轻露,嘴角一块结痂的疤,灰头土脸,死气沉沉,紧接着才缓缓开口:“你是赵女士吗?”
赵轻露皱起眉头仔细端详着面前这个陌生男人,确认没有感受到恶意之后才微微点头,脑子里在思索有关这个男人的信息。
男人眼睛突然明亮起来,连五官都焕发出一种光彩,“你就是俞渐诚先生的爱人对吧?”
说完这句,赵轻露心里一颤,反手就要把门关上,男人连忙拦住,吞咽下口水,激动起来。
“我是俞渐诚的秘书,他不是之前开过公司嘛,这个你应该知道吧,我只是过来跟你说一下关于他的事,你是他的爱人,你比我更有资格知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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