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一走过去，盯着他的睡颜，轻轻的说：“也不嫌闷……”

乔殊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很快睁开眼，看见刚刚在台下的男人，正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擡头与他面具中的眼睛对视。

季少一将后脑上的带子一拉，一手扶着面具狐貍面具就被摘下了。

乔殊也总算看清了他的真貌，虽不及貌似潘安，却生得一双狭长的眼睛，五官也极为俊秀。

季少一将面具放置一旁的桌子上，擡手轻笑：“礼尚往来。”

乔殊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将面纱一扯，没了朦朦胧胧的遮挡，精美的五官，沖进季少一的视线，这麽多年过去，这张脸倒是一点没长歪。

从小季少一一直觉得乔殊长得好看，果然现在再度见到果真动人。

季少一上前一步端起乔殊的下巴，乔殊又想挣脱，季少一制止他：“别动。”

乔殊皱眉：“你说好不碰我的。”

季少一无辜的说：“我动你了吗？动你哪儿了？而且…”

季少一翻过乔殊将他压在床上：“男人在这种时候又怎麽会说真话？”

乔殊想反抗，却被他死死压住，不得动弹：“无耻…”

季少一倒是很顺从接下这个称呼：“是啊，我就是无耻。”

乔殊想放弃反抗了，季少一手上的动作，却松了下来说：“好了，说了喝了就不碰你，就不会碰你。”

季少一从他身上下来，季少一用手环住乔殊的脖子：“困了吧，困就睡。”

乔殊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他僵硬的躺在季少一怀里，男人的体温很高，身上的味道却是一股熟悉的香味，木质味很好闻。

乔殊闭上眼即使很困，但他也没有睡着。今天是他的生辰，也是乔殊最害怕的一天，因为过了今天，妈妈就不会答应他只卖艺，他可能得像这青楼里的姐姐们一样和那些恶心的男人…

乔殊皱眉，幸好今天这个男人还算讲信用，但他却还是不放心，总觉得旁边睡了一个人好不习惯。

突然季少一翻身面对他，乔殊没敢睁眼，他假寐，放松身体，他感受到季少一灼热的目光正在注视他，他感受到男人的气息凑近，最后停留在他的耳边，像是窃窃私语，伴随着声音流进，还有气息惹的乔殊一抖。

乔殊不知道季少一发现他醒了没有，但是传入他耳朵的声音，他听得很清晰，那人一字一句地说道：“生日快乐，小殊。”

乔殊像是心跳少了一节拍，乔殊感觉不知名的熟悉，小殊是…他吗？

没等乔殊反应，那人便回到刚开始时的姿势，呼吸声也逐渐平稳，变得轻而缓慢。

只剩乔殊一个人在风中淩乱，梦里乔殊又梦到了小时候的场景，他和一位少年相约，答应要成为他的妻子，只不过这也只是一场玩笑，他永远记得那个在他黑暗童年给他快乐的人，但他也不奢求他这麽多年会来找自己。

一个称呼而已，谁都可能会叫。

乔殊一夜睡得昏昏沉沉，再次醒来旁身旁的人已经消失了，床卧上的温度也早已散去。

乔殊做了一晚上的梦，现在头昏昏的，他坐起身缓了一会儿，身上仍穿着昨天的衣服。

乔殊下床看见桌上有一张纸，原以为是季少一留给他的什麽话，走近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卖身契三个大字。

乔殊拿起纸，这正是十年前他母亲和掌柜妈妈签的，怎麽会出现在这？

门突然被打开乔殊擡头看见季少一端着一碗粥进来，见乔殊醒了便放在他身前：“醒了？醒了，就喝点粥，一会儿你还得跟我赶路回去呢。”

乔殊愣了，脱口而出：“去哪里？”

季少一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卖身契：“我都赎了你了，还能去哪？当然是皇宫了。”

皇宫？他真的是当年那个自称是太子的孩子，他认出自己了？乔殊望着他：“为什麽？”

季少一笑笑：“为什麽？”

季少一上前一步将乔殊额前遮挡住眼睛的头发拨到耳后：“因为我得还我10年前的约定呀。”

乔殊似是感受到自己的心髒猛然跳动了一下，果真是他，可是妈妈怎麽会放过他。

“那妈妈……”

季少一摸摸乔殊的头：“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今早季少一就去找了掌柜，掌柜见他，一脸殷勤的走上前：“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季少一笑道：“那自然是极好。”

掌柜放心了，这乔殊可没给他惹祸：“那公子大早上找我是想……”

“我想给乔殊赎身。”

掌柜愣了，虽说来赎身的人不少，但是像这种第一次就来赎身的人可不多，而且乔殊从前招揽的客官，可不少都是在等乔殊及笄的，如果现在赎出去，不知道要亏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