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驹今天吃药了吗+番外(61)

作者:禾花


下雪了,是很细小而干燥的雪粒,落在陈驹的肩头。

裴敬川走上前,轻轻地拂去上面的雪。

“结束了?”

裴敬川点头:“嗯,我们回去吧。”

他牵起了陈驹的手,放在自己的兜里,果然是冰凉的。

陈驹反应很快,侧着脸看他:“回家后就洗热水澡,喝姜茶,感冒药家里也有,不行我冲一包。”

在一起的这几年,陈驹的身体倒是好了许多,教职工比赛的三千米,居然也敢和物理老师叫板,说要报名一块比划比划了。

当然,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裴敬川陪着在小区楼底下跑了几天后,陈驹悄咪咪地溜进体育组办公室,给自己的名字划掉了。

除此了剧烈运动比不过别人以外,气色倒是好了很多,并且神奇的是,他的抗药性似乎也在下降。

以前吃了压根不管用的药,逐渐在他身上出现效果。

说起来,还是怪裴敬川。

有次寒暑假,两人找着凉快的时间一起出去旅游,又去了高考毕业后的那个南方小镇,重新走在石板路上,裴敬川买了一束洁白的玉兰花,戴在了陈驹的手腕上。

蛩鸣声中,他们再次入住了那间客栈,当初的酒吧已经变成了餐馆,各色小菜做得新鲜,吃完回去,被香迷糊的陈驹懒洋洋地不想动弹,直到看见裴敬川从包里掏出药瓶,面无表情地拧开。

他骨碌一下坐起来:“你要干什么?”

裴敬川言简意赅:“干.你。”

一粒、两粒、三粒……这次陈驹数着了,没上次那么恐怖,正好十粒,然后,裴敬川就当着陈驹的面,分了两次,给药全部吃了进去。

陈驹拦了。

没拦住。

……打也打不过啊。

想想作罢,反正都这么久也都做了,陈驹唯一的底线就是别玩太花的道具,那么裴敬川吃点药,也不算啥。

总比上次突然拿出个粉色的触手好。

吓得陈驹一脚给人踹到床底下。

而第二天,裴敬川又拿出了个毛茸茸的兔子尾巴,和两枚精致小巧的夹子,缀着长长的流苏,还没等他解释用法,陈驹就冷脸道:“下去!”

裴敬川老老实实地给东西收回去了。

所以现在,他彻底认命,咬咬牙,做出个舍命陪君子的模样,直直地冲裴敬川伸手:“给我。”

“什么?”

陈驹坚持道:“也给我一粒。”

来都来了,仪式感不能少。

裴敬川静静地思考了下,又掏出说明书看了会,才勉为其难地点头,说了个好。

于是,这天晚上,陈驹终于吃到了能促进支棱的真药。

片刻后,两人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接下来呢?”

裴敬川轻轻地咳嗽一下:“药效起来,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左右。”

陈驹“哦”了一声:“成,那我先去洗澡。”

到这个时候,两人都没有过多地在意这回事。

直到裴敬川从浴室里,抱出来了个红脸蛋的陈驹。

没有发烧,皮肤烫得吓人,身体不由自主地拧着,一直叫裴敬川的名字。

裴敬川傻眼了。

低头瞅瞅自己,连忙开始哄人:“在呢。”

陈驹喘着气,使劲儿往人家怀里钻,嗓音沙哑:“老公……”

裴敬川大喜。

陈驹这人吧,脸皮有点薄,叫老公的次数并不算多,这会儿依偎在自己怀里,瞳仁上仿佛蒙了层薄薄的雾,漂亮得像个小妖精——

裴敬川应声:“老公在呢。”

陈驹呼吸粗重,摸了下,委屈地仰起脸,抿着嘴不说话了。

草。

裴敬川理亏。

万万没想到,陈驹居然比自己先有反应。

没办法,他只能一边抱着人安抚,一边低声下气地哄。

“还需要……等多久啊?”

“快了快了。”

陈驹呜咽着咬裴敬川的手:“……还没好吗?”

裴敬川硬着头皮:“马上。”

还好,最后没有真的让陈驹等太久,很快,就变成陈驹哭着说不要了,又被裴敬川抓着脚腕拖回来。

但是结束后,俩人对视一眼,同时大笑起来。

怎么说呢,刚才的对话很有那种段子似的感觉——

“老公,你好了吗?”

“稍等一下,药还没起效呢,等起效了老公干死你。”

“……老公,我怎么还活得好好的呀。”

这当然是句玩笑话,而从那天起,两人就发现,陈驹对于药品的接受程度越来越高了。

他生病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以前上学那会,陈驹总是隔三差五地请假,到班里后,有同学跟他开玩笑,说陈驹,你今天吃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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