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胎攻他不干了(86)
作者:山有影
今天是他的生日,也是方女士和老祝的忌日。
“问青。”我喊他名字,“我们去买向日葵吧。”
裴问青吸了吸鼻子,答应我:“好。”
“一年没见,你变哭包了。”我对他说,“需要给你一个拥抱安慰一下吗?”
他从后面搂住我,贴着我肩颈:“要。”
我反手拍拍他,又摸摸他的头:“好了,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把花捡了起来,不用那么害怕。”
“我已经在你身边了。”
那束他十年前没有送出去的向日葵,跨越重重阻碍,由他本人重新送回我的手中。
他低声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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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着那束向日葵,带着裴问青去看方女士和老祝。
本来想直接坐在墓碑旁,但是裴问青说地上凉,不给我坐,我也只能挪动轮椅,尽量靠近他们。
向日葵被裴问青抱走,放在了他们墓前。
“一直让你们操心,辛苦您二老。”我试探性伸出手,抚上冰冷的墓碑,“生了场重病,还要让你们担心,拼命推我回来。”
没死,还活的好好的,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
我偷偷在心里对他们说,裴问青在我身旁,沉默着,一声不吭。
“也多谢你们推的那一把,让我能好好活下来。”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爸妈,我带着问青来见你们了。你俩之前还操心我结不了婚,现在有人愿意把我这颗蘑菇挪回家了。”
我扯了扯裴问青的衣袖:“傻愣着干嘛,不改口打招呼啊。”
他这才从呆滞的状态里解脱出来,不太自信地跟着我喊了声:“爸,妈。”
“反正都是认识的,就不用多介绍了吧?”我笑了声,现在想来,方女士应该很早就看出我和裴问青之间有猫腻了。
今天和她说,她想必也不会惊讶。
墓前有风飘过,并不是冬日里凛冽刺痛的风,而是格外温柔地抚过我的面颊。
我抬起头,静静感受这缕风,忽地听见裴问青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爸,妈,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是遇到了叙乔。”
“我记得他朝我伸出的手,递给我的糖,在我狼狈时为我撑起的那把伞。他在爱里长大,是个从不吝啬的富翁。我受他影响颇多,以后也会与他一同前行,牵着他的手,绝对不会放开。”
他语速很慢,却没有卡顿。这段话仿佛在他心中排演上千遍,如今方能顺利流畅地说出口。
那些漫长的岁月归位,连着我缺失的情感也一同回来。
我不再逐字逐句分析我对裴问青的情感来源何处,在感知他掌心的温度时,我能清楚意识到,我对他的情感像是某种特定的指引。
他从来没有发现过自己看向我的眼神。
隐瞒一切,压抑着冲动,然而那些蓬勃猛烈的情感还是从眼角眉梢间悄无声息流露。
他是沼泽中生出的参天大树,扭曲的根茎深深扎入地底,在痛苦与磨难中不断向上。
我们牵着手,一同离开墓园。
恍惚之间,耳边似乎响起一声模糊的“再见”,伴随一道水流声,消散在轻柔的风中。
我和裴问青停滞的十八岁,终于重新开始了。
119
回家路上,我对裴问青说,去一趟蛋糕店。
“你现在还不能吃蛋糕。”他沉默片刻,向我解释。
“可以买个小的,有仪式感。”我对他说。
生日当然要准备蛋糕,买一个四寸的当做庆祝。
我并不想让他怀着莫须有的愧疚,从此避开每一年独属于他本人的一天。不属于他的责任与愧疚会在经年的反思中压垮他,那对他和对我而言,都算不上好事。
他可以活的更轻松一点,而不是一直自虐般惩罚自己。
我四处探索,牵住了他的手:“也当是我醒过来的庆祝,好不好?”
在他的生日清醒迎来新生,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他思考了许久,才告诉我他的答案。
我们一起去了蛋糕店,他推着我站在柜台前,和我描述那些蛋糕的模样,对他来说,去描述那些五彩缤纷的可爱图案是件很困难的事,我听着他的话,嘴角完全克制不住上扬。
嘴巴可能最快完成复健指标的身体器官。
眼睛看不见后,耳朵的灵敏度上升不少,我能听见蛋糕店里带着善意的细碎笑声。
蛋糕店的老板可能看不下去了,出言问我们要什么口味的。
裴问青轻轻捏了捏我的肩膀,我道:“黑森林吧。”
抱着蛋糕回家时,我先听见的是顾寒声的鬼吼鬼叫。
他倒吸一口冷气,紧接着朝我扑过来。
扑过来带起的风我能清楚感知到,不过他这个举动很显然会被裴问青拦下,轮椅往后移了移,顾寒声就摔到了地上。
声音很响。
特别响。
“祝乔乔,睡美人当了这么久,终于肯醒了?”顾寒声一边嘶气一边道,我脸上还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我有真爱吻醒我,你还是单身吧?”
“啧,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你眼睛怎么了?”顾寒声先是杠了一句,才问我被纱布缠住的眼睛。
“瞎了。”我很坦然对他说,他嚎了一声,哭丧似的问道:“真瞎了?还能不能治好?”
裴问青在身后,我是半句胡扯的话都不敢说,只能乖乖和他说医生的诊断结果:“暂时性,会慢慢恢复。”
顾寒声松了一口气,爪子欠的要死,伸到我面前扯我的纱布。
响亮的巴掌声后,那只狗爪子挪开了。
“你现在就那个祝紫薇。”顾寒声语气悻悻,我慢悠悠接了一句:“那裴问青就裴尔康。”
怀里的蛋糕被裴问青拿走,他往我唇下递了递,让我喝水。
我试着抬起手接杯子,被他拦了拦:“我来就好。”
“还是要试一试吧。就当是术后康复了。”
裴问青托着杯子底部,将把手留给我。我颤巍巍抬起手,勾住了杯子把手,试着用力端起来。
裤子上立刻被洒了水。
“祝紫薇,安生歇着吧,你这样一天得换三四回裤子。”顾寒声对我说。
我换了左手,很坚强地朝空中比了个中指。
裴问青握住我的左手手腕,替我换了个方向比:“顾寒声在这。”
“裴问青,你这有点过分了啊,怎么还助纣为虐了?”
找准方向比就是舒服。
我放弃端水喝这个康复行为,转而捧着裴问青的手喝水。喝完水后他带着我回房间换衣服,这个时候我突然反应过来瞎了有瞎了的好处。
只要看不见,就能当做无事发生。
消失十一年的羞耻心悄悄冒出头,又被我别扭地按回心里。换完衣服后,我握住裴问青的手腕,低声问他,会不会很累。
“不会。”他斩钉截铁地对我说,又解释道:“一点都不累,你不要多想。”
“我会认真复健的。”我对他说,“想和你一起牵手出门散步晒太阳,还想和你一起去把那场没有完成的约会完成。”
“说到做到。”他环着我的腰,枕在我的膝盖上。我的小拇指勾住他的,晃了晃:“说到做到。”
【作者有话说】
想搞点卿卿我我,很显然老祝身体不行
希望他快点好起来(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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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猪肉玉米饺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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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躺太久, 又或者是做了开颅手术的原因,复健过程中,我的身体反应明显比我想象的要更大。
我不是左利手, 左手用的不顺畅在情理之中, 但右手完全不受控制, 拿东西都成问题, 让我很难得产生烦躁的情绪,至于走路,我已经将计划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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