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胎攻他不干了(34)
作者:山有影
“我送他回家。”裴问青对他说。
“这不应该去医院吗?”顾寒声紧张道。
“不去。”我在猛烈的咳嗽声中反驳他,顾寒声打了个激灵,啰嗦道:“你个死孩子生病不去医院!那让顾家的家庭医生给你看。”
这狗东西致力于给我又当爹又当妈,我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就听见裴问青的声音:“他不喜欢医院,我先送他回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场景转了个方向,我又被裴问青打横抱起。
……怎么又是公主抱,不能是背吗?
“等等,给他搞杯蜂蜜水,他是不是又没吃饭?”顾寒声急急忙忙,然而裴问青转身就走:“我……”
后面还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大脑已经过载直接宕机了。
昏迷前,我好像闻到了薰衣草香气之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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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我费力睁开眼睛,手指动了动。
全身都和被人打过一样,不知道是谁这么心狠手辣。
床边有一大团黑影,我安安静静感受了一下,应该是裴问青。
“你醒了?”他抬起头,打开床头的小灯:“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想喝水。”我看向他,只能发出气音。他盯着我,明显有话要说,然而还是咽了回去,全部化作无奈,给我倒了杯水,扶我起来喝。
“医生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完整睡一个觉了,还营养不良。”他的手掌碰到我后颈损坏的腺体,我缩了缩脖子,躲开他的触碰。
他面不改色往我唇下递杯子,仿佛并没有接收到我闪躲的动作,只是手稍稍下移,没有触碰到腺体了。
“够了。”我推开水杯,“谢谢。”
至于医生诊断,我从来都不放在心上:“已经习惯了,没有关系。”
我不在乎这些,都已经是生活的一部分了,又何必去计较呢?
裴问青定定看我,他忧虑的神情很容易让我讲点烂话:“放心好了,暂时死不了。”
我还是那句话,祸害遗千年,还没有遗够,自然要活着。
“但我希望你长命百岁。”他用滞涩的声音对我说。
这道声音与某道声音在一瞬间重合,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我总觉得这句话我在哪里听过。
祝叙乔要长命百岁。
“那有点难。”我笑了声,对他说。
已经变成生活一部分的糟糕习惯不是一天能改回来的,就像睡觉这件事也不是我能控制。
安眠药吃了,酒喝了,乱七八糟的助眠法试过了,没有用,我该精神的时候照样精神,彻夜不睡。
吃饭这个,只有在有兴致的时候才会下厨做饭吃,其他时候饥一顿饱一顿,想得起来就吃,想不起来就不吃,依旧很随性。
再加上不喜欢太阳,我有时候真觉得我是吸血鬼转世。
“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医生说你是能恢复的。”裴问青依旧用严谨的口吻和我复述医嘱。
他是真的很害怕我死掉。
我注视他的脸,突然反应过来。
“那医嘱有没有说过病人需要监督?”我冲他开玩笑,“我可不觉得我自己能做到。”
不知道徐愿行有没有买好我的棺材。
我已经迫不及待睡棺材了。
“那我来监督你。”他镇定道。
……
裴问青被下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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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人,说我摆烂也好,说我喜欢满嘴跑火车也好,反正就是这么一个没品的人。
他看向我的眼神带了点忐忑,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裴问青不会随口就应下某件事,他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时常有种我们两个互相引狼入室的错觉。
“这个……就不用了吧?”我试图从玄学角度给他解释,改变他想要来监督我的念头。
毕竟人各有命,没必要承担别人的因果,我是死是活其实都和裴问青没有关系,对吧。
裴问青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说:“我知道这很唐突冒昧,但是祝叙乔,我是真心实意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他在这个时候,像是突然将所有的面具卸了下来,只留下了最真实的裴问青。
裴问青希望我好好活下去,不是为了什么活下去,他只是单纯觉得,我应该活着。
“其实有很多人希望我死了。”我对他说,“你为什么会希望我活着?”
这种问题向来刁钻,我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而已。
救一条不想活的命,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你在向我求救。”他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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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什么吗?我给你做。”裴问青站起身,问我想吃什么。
方才的谈话仿佛从未发生过,他轻而易举换了新的话题带过。
裴问青的头发有些凌乱,大概是忙上忙下照顾我留下的痕迹,连领带都解开叠好放在一旁。
所有的精力像是一瞬间被抽空,我想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茧,耳边很吵,荒郊野外的房子还有人开party未免太过分。
他什么话都没说,手掌停留在我的头上,最后轻轻摸了一把。
我很悲哀地发现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还是只有“男A的脑袋只有老婆能碰”这种没营养的话题。
祝叙乔你果然没救了。
裴问青端着饭上来的时候我还在走神发呆,哀悼我不太灵光的脑子。
“青菜瘦肉粥,量不多,稍微吃点。”他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桌板,把晚餐放在我面前。
粥冒着热气儿,我碰了下外碗,没那么烫,合理怀疑裴问青给粥降温了。
裴问青把勺子筷子递给我:“刚好能入口。”
我视线闪躲,他抬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祝叙乔,不准逃避吃饭。”
好像教导主任。
我只能一本正经和他道谢,慢悠悠开始吃晚饭,顺带观察他。
裴问青对我的观察没有什么意见,就坐在我旁边回邮件接电话,处理工作事务。
毕竟人家是正儿八经要工作的总裁。
我低头看看青菜瘦肉粥,抬头看看满脸严肃接电话的裴问青。
怎么感觉这个场景格外熟悉,好像那种经典款霸总文里会出现的场景。
我成吃软饭的小白脸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我就觉得不好,想了一半天,才发现我的身份对标错了,我应该是那个娇夫才对。
老实说我有时候真的很烦我的脑子。
不灵光归不灵光,想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一套又一套。
好该死。
“不好吃吗?”裴问青挪远手机,电话那头他的下属还在有条不紊汇报工作,我咬牙切齿往嘴里塞了一口粥:“好吃。”
他低笑一声,走到窗边压低声吩咐,等我把一碗粥全部吃完,都反应过来其实我也是个总裁时,他还在打电话。
所以我和他应该是双总裁相爱相杀文学。
腐朽的身体燃起强烈的好胜心,我拿出手机打电话。
他打我也打。
我打给徐愿行。
连打五个未接通后,我怀着不死心的念头,打了第六个。
通了。
“哥你有什么事情吗?”徐愿行打了个哈欠,我问道:“你居然不加班吗?”
“……我为什么要加班,你是准备接受我提出的劳动仲裁吗?”徐愿行大逆不道无法无天,大声冲我嚷嚷。
我屈辱地接受他的质问,抬头看了眼裴问青,换来裴问青一脸疑惑地回望我。
他指指空碗,用气音说:“等会儿我拿出去。”
我感觉我输得很彻底,一败涂地。
“徐愿行,我要扣你奖金。”
薪水不能扣,只能扣奖金,我要把徐愿行的年终奖扣光,行使我作为霸道总裁的权力。
徐愿行长叹一口气:“扣吧扣吧。”
我把电话挂了。
裴问青挂断电话,收起手机,顺带拿过空碗转身离开,我从床上缓慢挪下床,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从今晚开始吧。”裴问青将碗放进水槽时对我说,“我等你睡着之后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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