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后被大佬骄纵了(5)
作者:游衷
程阮眉头紧皱,一时没了思绪。
事实上,这次的合作很大程度上是和骆家联姻换取而来,虽然两家的关系已经摆在明面,但既然这次骆酩之都能大言不惭地反悔,很难保证之后不会再次变脸。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只能陷入被动。
但骆酩之的态度已经如此,总不能他们自己把骆贞强行绑回来。
程阮沉思片刻,在老爷子的注视下说道:“您说的没错,联姻会让利益交换更加稳固。”
老爷子继续问:“所以呢?”
程阮转了转眼珠,忽然失去了底气:“爷爷,您不介意……孙媳妇是个男的吧?”
老爷子挑眉:“你该不会……”
程阮说:“骆贞跑了,不还有个骆酩之?”
“他今年也才三十二,大我九岁而已,相貌、学历、家世无一不出众,虽然性格是欠了点,但我又不真和他谈恋爱过日子。”
“勉强配得上我。”
老爷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但还是摇头道:“你莫不是脑子短路了?骆酩之那是什么人物?”
“虽然爷爷也很欣赏你的勇气,但实事求是,你还真不一定能入了他的眼。”
程阮跃跃欲试地活动手腕:“没关系,那就试试看。”
回到卧室,程阮走到实木雕刻的欧式中世纪书架前,拉开其中一个抽屉,取出一个小叶紫檀雕成的首饰盒。
打开首饰盒,里面是前不久拍卖得来的蓝钻戒指。
这是妈妈生前最喜欢的戒指,却被程煅随手拿去送给了某个小四小五,从此散落在外。
程阮小心合上首饰盒,将它放在了贴近心口的位置。
妈妈自杀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而程煅此刻正不知和哪个女人温存。也就是在那天,程阮发过誓,无论发生什么事,对上什么人,他绝不会再认输和妥协。
他会把曾经经历的一切,原封不动地还给程煅,还有那些人。
如今这颗钻石重新回到了他这里,也算是践行了他的诺言。
程阮从来不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甚至有时会有些迟钝,他最讨厌弯弯绕绕,偏偏生于程家身不由己,他不得不营造一些人设来保护自己。
不就是一个骆酩之吗?他根本不畏惧。
攻之。
·
夜色渐浓,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驶进沿海的合院别墅区,车门打开,宽肩窄腰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手臂上搭着一件西服,襟前的纽扣略显随意地解开,脸上的神情淡漠而冷清。
骆酩之点了一只烟,等它在指间燃尽,随后放进水晶烟灰缸里狠狠碾灭。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落地窗外阴沉的海景,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
他在瑞士见到了骆贞。
才二十岁的小丫头片子,小时候对他言听计从,整天黏在他屁股后面叫“爸爸”,现在却站在另一个女人身旁,声泪俱下地说他眼底只有利益,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什么是爱。
骆酩之问养女:“爱不爱的,很重要吗?”
骆贞的父亲跟他有过命的交情,骆酩之一直把她当女儿看待,他自诩对骆贞不薄,却没想到有一天能被她指责说“冷血无情”。
看见骆贞的眼泪,骆酩之终究是撤了命令,让她自己看着办。
至于联姻,不就是一个程阮吗?他根本不忌惮。
悔之。
第4章
程阮把婚礼的地点选在津城郊区的浮雀山庄。虽在郊区,浮雀山庄的声名却并不比津城中心的别墅庭院逊色。
这是程阮母亲嫁到程家时的嫁妆。
早些年程阮还没有介入集团的经营,又一心想靠自己的力量和程煅抗衡,手头资金流转难免有紧张的时候,可无论多拮据,即便有不少人曾给出天价想买下浮雀山庄,却都被程阮一口回绝。
如今,他把婚礼的地点选在这里似乎是意料之中。
整场婚礼都由程阮一手操持敲定,几乎没有问过骆家的意愿,用荒诞来形容也不为过。
吴昼盯着从更衣室出来的程阮,眼前一亮,随后又问:“你是到位了,另一个新郎官怎么办?”
程阮任由搭配师给他整理西服,不甚在意地说:“去‘接’便是。”
吴昼情不自禁竖起大拇指,感叹道:“不愧是你程小阮,我隐约看到了你在你爸刚去世那年的风采。”
“倒还真有点未来当家人的气势了。”
程阮得意地仰起下巴:“总不能让他一个人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骆酩之那么在意骆贞的名声,那我的名声、程家的名声呢?”
吴昼语气一转,略带犹豫:“但是……你确定你能把那位请来……和你结婚?”
程阮“切”了一声,满意地对着镜子审视自己的婚服。
“有本事他也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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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酩之对程家小少爷的嚣张跋扈早有耳闻,只不过这次终于得以亲自领略。
这几天他听到过程阮那边传来的动静,大手笔地筹备婚礼,把浮雀山庄作为婚礼举行地点,还拍下了天价的蓝彩戒指,和骆家联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津城。
这一切丝毫不受他悔婚的影响。
骆酩之隐约间觉得不对,他虽也猜出了程阮的心思,但并未放在心上,不过没想到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程家小少爷还真有这个胆子。
程阮是在逼他做选择,选择让步,程家有了更稳固的联合,选择拒绝,程家自可把他架在道德高位,提前让言论倒戈。无论怎样,这对程家来说都是只赚不输的买卖。
骆酩之淡淡地瞥向眼前的秘书,程阮就在门外,看样子,是要把他“请”到婚礼现场。
秘书小心问道:“先生,要不要给程家老爷知会一声?”
骆酩之没有发话,半晌饶有兴趣地勾起嘴唇:“程老爷子倒是已经对他放纵到了这个地步。”
“走吧。”骆酩之起身,“去会会程家的‘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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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之隔的位置,程阮抱着一大捧冰美人百合站在门外。他抬腕装模做样地看了眼腕表,还差一分钟到中午十一点。
着一身白色西装的路龄站在程阮身后,神情严肃。
程阮不太正经地问:“路秘书,你说,骆酩之要是不出来,我是不是很丢人啊?”
他似笑非笑地回过头看路龄:“我会哭的。”
“是吗?”清冷的声音响起。
秘书打开办公室大门,骆酩之从里面走了出来,神情依旧如往常般斯文沉稳,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程阮心底“咯噔”一下,抬眼看向骆酩之道:“是啊,我这个人软弱又无能,还有五个小时就是我们两家的婚礼,你要是缺席,我会伤心的。”
他特意加重了“两家”的语气,说完装模做样地眨了眨眼,和骆酩之直视。
骆酩之的眼神依旧平静,目光从程阮手里的百合花上移开,径直往外走去,守候在后面的一群人随即跟了上去。
程阮赶紧也跟过去:“骆先生该不会也是要逃婚吧?”
他摇头感叹道:“婚是骆先生订的,悔婚也只是一句话的事,而我们却都成了被随意摆布丢弃的棋子,如此看来,难怪骆小姐不愿意。”
走到一辆车前的骆酩之忽地停了下来。
程阮也猝不及防地停下脚步,差点踩到骆酩之的脚后跟。
他护着手上的花后退一步,头顶响起骆酩之的声音。
“走吧,程先生。”
程阮不敢相信地看向骆酩之,随后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趁他上车,故作殷勤地把手中的百合花递给面容冷峻的男人。
骆酩之语气冷硬地拒绝,“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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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人了?”吴昼凑过来,看到程阮手里原封不动的百合花又笑道,“小阮,不是我说,你杀人诛心啊,抢亲送花就算了,还送他百合花,你知道这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程阮放下花,不屑地说,“我管他意味着什么,我只是在唤醒他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