骋春(3)
作者:吃螃蟹的冬至
陈瞿西到机场的三号门,节目组的人就在旁边等着,旁边偌大的黑色设备,他一时做不到视而不见,总会不自觉的看过去。
“你别看我,自然点,就像你即将一个人要去旅行了,该干啥干啥。”摄像不满意,看他走了两步就叫停。
他跟着陈瞿西拍到安检就停下来。
陈瞿西松了口气,哪知道安检结束又一个在里面等着的摄像跟上来。
“我去厕所不会也要拍?”
他摇摇头。
陈瞿西独自一人进去,他也不是真想上厕所,就是觉得不舒坦,还不习惯自己走哪被拍到哪的感觉。他靠在洗手池边,打开手机,贺桂桂不放心早上又叮嘱了几句,至于陆昊问他有没有看到女嘉宾?漂不漂亮?会不会真给他带来一个嫂子。
台本陈瞿西看了不少,知道自己会在旅途的后半段跟女二表白,到时候会将他那个不靠谱的乐队叫过来热场,以此宣传,陆昊还在做梦,等节目播出来后他们的乐队会大火,火不了也成,反正总之要跟网红沾边得接到广告。
【等节目组通知。】
回了信息后陈瞿西将手机卡槽翘开,抽出常用的那张SIM卡。
肩膀突袭一个冲击力,被重重一撞陈瞿西手一松,指甲盖大小的卡芯掉进了下面的垃圾桶。
“对不起,对不起。”
陈瞿西冲垃圾桶发了三秒愣,中年大哥似乎很着急说完对不起连那句轻声的“没事”都没听见就跑了出去。
水流冲刷着他的双手。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陈瞿西安慰自己,抬起头,洗手池前是一面巨大的镜子,此时外面走进来一个男人,本是一眼的事,但长相太出挑,没移开目光。
男明星?陈瞿西不关注娱乐圈,脑袋空空想起的名字也是世纪初那群男港星。
纯黑色的头发在洗手间的灯光下仿佛踱上一层光泽,被剪得参差不齐还带点自来卷落到脖颈间,脖子上系方巾,穿着印着独特logo花纹的黑色半袖,同色的短裤。
深圳这几天二十多度,这么穿全然没有问题。
身高拔尖的,宽肩窄腰长腿活脱脱一个行走的衣架子,就是把他往哪放,众人都会多看几眼。
他在小便池前站定,解裤带的动作顿了下,右手食指和无名指处都带着银戒指,他扭头侧了侧。
?
两人在镜子中对视,一男的怎么长了双这么含情的眼?这是陈瞿西的第一反应,紧接着对方的视线往下移,陈瞿西不用看都知道对方是停在哪了,眼波流转。
不是,自己刚刚也没盯着他裆看?
陈瞿西挺直身子,目不斜视地从他旁边走过去。
候机厅目前只来了四个嘉宾,前面三女一男,陈瞿西是第五个到的。
“你们好。”
陈瞿西和目前坐在边上的那个女嘉宾隔了两个位置坐了下来。
忧郁孤僻应该就是拒绝交流的意思吧?简单互通姓名几个人再次相顾无言。
在陈瞿西发愣之间,前面又架起两个摄像,一男一女走来,都是长腿,走路生风,脚下踩的仿佛不是普通的大理石,而是某国时装周的红毯。
男的陈瞿西眼熟,就是厕所里那个男人,原来也是他们这档综艺的嘉宾。
“池柘。潭柘寺的柘。”
这肯定是男一。陈瞿西以下定论。
旁边穿着高筒靴的女人接着报了姓名,之后两人就挨着坐在最右边。
剩下的嘉宾挨个又互通了一遍姓名,陈瞿西是最后一个人。
“陈瞿西,耳东陈,西边的西。”
“哪个瞿?”池柘问的。
刚刚陈瞿西也是这么自报家门的,但没人问他是哪个瞿,要说瞿这个字,本人一时都没想起有关联的词语。
“瞿秋白的瞿,姓氏的那个字。”两个人中间隔了不少人,陈瞿西也没看他直接道。
池柘点点头,没在多问。
最后一位男嘉宾姗姗来迟,西装革履,要不是这是旅游节目还以为他赶着去出差。
“抱歉,刚开完一场会,来迟了。”
他要是脸上没卡白粉陈瞿西就信了他的说辞,不动声色地侧过头,身体往后靠了靠,眼睛胡乱瞅着就是不看新来的嘉宾,怕自己崩不住,脸上表情在镜头里面太奇怪。
另一头的池柘正看着自己?
陈瞿西心跳快了一拍,仿佛有种被看穿的错觉。但只是一瞬他就又移开了目光,仿佛刚刚那都是陈瞿西的错觉。
“既然人来齐了,我说一件事。”李导道。
“旅途的第一站是漠河,十一点半的飞机然后下午四点到哈尔滨,在之后坐十七个小时的火车到漠河。”李导等人来齐宣布接下来乘坐的交通工具。
有一女嘉宾不乐意了,就是和池柘一起来的那个,直接问道:“要坐十七个小时的火车?我们这是旅游的还是来受罪的啊?”
陈瞿西还没将这些人的名字记全,这时候还有点脸盲,女一到女四都没大能分得清。
“我们也不想,但这没办法。从哈尔滨到漠河没有直达的飞机,连高铁都没有,你自来来玩也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火车要么自驾。自驾肯定得你们来,但大家几乎都是第一次来这边,前边又靠近大兴安岭,自驾安全我们就保证不了。”
班子都是临时搭凑起来的,也没指望他们能多靠谱。昨晚陈瞿西听导演掰扯不少,大意是预算不够,制片人那边把钱扣的死死的,觉得这个节目最终火不火还得看后期请的明星是谁,听说到时候会请一个当红流量坐镇点评。
那流量好像还没到二十,大十几岁就要开始分析一群人的感情问题了。
陈瞿西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在确定参加节目前签了份保密协议。昨晚那三个没个心眼,不怕他录音将那些话放到网上,这个节目就已经胎死腹中。
四个多小时的飞机浑浑噩噩的,他们一行人从太平机场出来就被送进绿皮火车上,陈瞿西都还不在状态中。节目组抠门归抠门,但好在火车票订了软卧,两间车厢,就在隔壁,男女嘉宾连在一起。
“我要睡上铺。”从上火车后池柘的第一句话,语毕,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包扔了上去。
比起其它人大包小箱,陈瞿西就带了个小行李箱顺手塞在池柘下铺的位置然后坐下。
车间的四个角被安上摄像头。
不可否认,陈瞿西莫名烦躁。
“咚咚”。
车间的门离陈瞿西最近,他顺手拉开,外面是那四个女嘉宾。
“哈喽,在休息么?我们进来会不会不方便?”
陈瞿西抬起头,西装男摇头说着怎么会,至于池柘刚刚从上铺下来。
“一块玩会呗?”
“行啊,车程这么长,无聊死了。”陈瞿西对面那个来的最早的男嘉宾道。
“进来吧。”池柘朝她们露出一抹笑容,然后低下头看向陈瞿西,语气冷淡:“往里坐坐。”
第3章 入春失败
陈瞿西本就坐在自己的床铺,就算是软卧,但在火车上面积不会太大,一张床上坐下四个人,虽然不会紧挨着,但中间留有的空隙只能保持最简单的社交距离。
要跟女嘉宾挨在一块坐陈瞿西反倒没那么自在,他自动忽略池柘的语气,屁股往里边挪了挪,背靠硬邦邦的白被子。
池柘坐下来,两人的膝盖相抵,前腿在狭窄的车厢伸展不开,甚是憋屈。
“这些雪竟然都没有化。”车间的窗帘被拉到最上面。
“在深圳一年四季都见不到雪啊。”
这辆火车正在从黑龙江的最南边往最北边走。
平原地带更显荒芜辽阔,一个冬日厚重的积雪都盖在上面,现在还是零下十几度的气温,怎么可能会化雪。
“玩会游戏打发时间呗?”
“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
“那也太老土了。”这建议很快就被pass。
“要不斗地主?找列车员拿两副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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